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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萧赫云一怔，回过神后连忙上前询问。

“在哪？！”

管家指着门外说道：“就在门外！”

萧赫云皱着眉，匆匆向府门外走去。

不知为何，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局促。

相府门外。

一名身着布裙的的女子就站在门外。

没等萧赫云上前询问，那女子便先开了口。

“萧大人，我是付**的丫鬟静秋，今日前来，是替我家**前来向大人讨要些东西。”

那女子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满：“萧大人公务繁忙，不知答应我家**的银两何日才能兑现？”

萧赫云皱紧了眉头。

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

付雪青身边的人，除了她父母，他一概不识，也不想认识。

萧赫云的脸色沉下，语气冰冷了许多。

“回去转告付雪青，想要钱，就让她自己来求我！”

说完，他便令护院把静秋赶走。

萧赫云没想到付雪青半月不回萧府，竟还让一个丫鬟来管他要钱！

亏他之前还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

......

城郊外，一处农舍。

静秋强忍着泪意，将那份难堪委屈遮掩。

刚走进农舍，就见付雪青已经醒了。

她身着粗布短衣，面色苍白的厉害，眼神中黯淡无光。

听见门外有声响，付雪青张了张干涸的唇瓣，沙哑唤道：

“静秋，什么时辰了？赫云可回来了？”

这一声，叫静秋险些落泪。

她忘了，她已经同萧赫云提了和离，与萧家再无瓜葛了。

望着静秋隐忍的脸色，付雪青如梦初醒，这才回想起一切。

自从离开萧家后，她的病情愈发严重，看了郎中也无济于事，已经是卧床多日。

可萧赫云就像一道烙印，刻在她的骨子里，如何也忘不掉。

静秋不敢将郎中的话告诉她。

付雪青多年来积劳成疾，已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娘，你回来了，那个郎中又来讨要诊钱了！”

半大的小孩从门外摇摇晃晃走来，声音稚嫩。

付雪青闻言，去取她那从萧府带出包裹，却被静秋眼疾手快先拿了去。

她抬手拍了下小孩儿的后脑，哽咽道。

“在家好好陪着付**，娘亲这就去给郎中送钱去。”

静秋背过身将眼底的红晕压下，不敢让付雪青看见。

付雪青不知道，她当了衣裳首饰的银钱，早就用完了。

静秋也没有想到。

她当了七年宰相夫人，到头来竟然连药钱都没能为自己攒下。

她在萧府，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付雪青心中猜到了七八。

她如今拖着这样一副病恹恹的身子，也不想再拖累静秋。

她看着静秋的背影，喃喃道：“静秋，我想回家去看看了。”

说罢，她支撑着单薄的身子，收拾好寥寥无几的几样东西。

婉拒了静秋相送，付雪青拖着步子回了付家老宅。

萧赫云从来不知，自从嫁入萧府后，她能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如今，她终于能回家了。

付家老宅。

荒草布满了整个庭院，到处都透露着荒凉的镜像，四周结满了蛛丝。

这里已经许久未有人踏足过了。

付雪青用力推开那沉重的府门，在看见院内的一番景象后，酸涩涌入鼻尖。

她对着荒寂无人的宅院，泪眼朦胧。

“爹、娘，女儿回来了，女儿来陪你们了。”

......

萧府。

萧赫云心口处忽觉绞痛，猛然从书案前坐起。

他紧攥着胸口的衣衫，痛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梦见付雪青死了。

萧赫云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许久后，才将梦魇时的惧意清空。

付雪青这种能在雪地里站上一整夜的女人，怎么可能死？

厢房外的烛火还亮着。

床榻旁，再没有那日夜等他归来的身影，一股强烈的不安卷席了他。

他不由唤来小厮，写了封信叫人送去给付雪青。

“想要和离，便三日后回萧府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