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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稀罕》是小致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林听裴让林婷展开,揭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思议的冒险经历。这部小说既扣人心弦又充满惊喜,令读者难以忘怀。许是从未见我如此硬气,林眠悻悻收了脚,满含厌恶地盯着我:「林听,你当初怎么不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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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本是侯府千金,五年前为新婚夫婿挡了一箭掉入悬崖。
可我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回来,府里却多了个替身。
爹娘爱她一身才情,兄长惜她满身朝气。
连曾许我海誓山盟的新婚夫婿,也将她捧在手心,爱之护之,要娶她做妻子。
他们总是怪我善妒,容不下那出身可怜的替身,口中叫骂着恨不得让我去死。
可真当我要死了,他们却全都后悔了。
01
京城又下雪了。
一如我回来那天。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大到方一抬脚,地上的血迹转眼便被掩盖。
我满心欢喜地回家,却只收获了爹娘兄长还有夫君的厌恶。
只因我不小心推倒了林婷。
那个陪了他们五年的,我的替身。
我的夫君裴让不悦地看我:「你既不喜躲开便是,又何故推人?」
我的兄长无奈叹息:「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
爹娘一句话没说,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只看到了满满的心疼。
但不是对我。
没有人知道,林婷大红的嫁衣裙摆染足了鲜血。
那是我脚上的血。
被冻裂的脚碰上沉重的嫁衣跟坚硬的婚鞋真的很疼。
但没人注意到,也没人听我解释。
可明明连街边包子铺的婆婆都发现了。
02
五年来我生活的地方一成不变。
那里没有炎热与寒冷,没有四季的变迁。
我不知道日子究竟过去了多久,直到出来那一刻,才知晓了原来已经到了寒冬。
我身上的衣服单薄得可怕,待走到京都,浑身都被冻的没了知觉。
直到街边包子铺的婆婆惊呼出声,我才知道脚底早已流了血。
包子铺的老板皱着眉赶我离开,生怕我污了他的店门,坏了他的生意。
只有那帮工的婆婆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趁别人不注意塞给了我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我冲她笑了笑,想着我今天运气真的很好。
马上就能够回家了,还遇到一个心地这么好的婆婆。
可我没想到,从小看我长大的管家刘叔看到我的一瞬间,眼中流露的不是欢喜。
而是惊慌。
只因府上已经有了一位侯府**。
她比我懂事,比我有才,比我能讨人欢心。
父母兄长一心一意呵护了她将近五年。
连丫鬟小厮都更喜欢她。
甚至曾许下海誓山盟只我一人的夫君,正同她拜堂。
后来我听说,他们大婚前夕,鞭炮鸣了整整一夜,锣鼓自清晨而起久久未绝,红妆绵延了千里,从城的这头,一直到那头。
满堂宾客都在赞叹他们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有人记得,五年前丞相也曾娶过一个妻子。
当时他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只是刚刚金榜题名的状元郎。
因着他的一句,夺嫡浪头不宜铺张,我顶着世俗非议,顶着家中的不赞同,一顶小轿抬入裴府就算礼成。
没有满堂宾客的大婚。
也没有亲戚家人的祝福。
婚后裴让不止一次抱着我,允诺我说:「待日后一切安定下来,我定三媒六礼,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补你一场最最盛大的婚礼。」
如今看来,他确实做到了。
只是给的人不是我。
03
凛冽的寒风透过窗吹来,熟悉的疼痛从骨头一直蔓延到喉咙。
我重重咳嗽出声,捂嘴的帕子上染上鲜艳的红。
我垂下眸子,习以为常地处理好,衣角突然传来一阵拉力。
像是察觉了我的不适,元元正叼着我的衣角把我往屋内拽。
我失笑,让它攀在我的手上,遵从它的意愿没再待在窗边。
可方一坐下,林婷身边的侍女来让我去前厅赴宴。
今天是我跟林婷共同的生辰。
去年这个时候我满怀欣喜地去了。
我以为还会像从前一样。
兄长会一边说着我娇气,一边给我准备好费尽心思的礼物。
爹娘笑着看着兄长同我斗嘴,给我夹着我最爱吃的菜。
而裴让会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旦我吃了下风,便会暗戳戳地回怼过去。
可一切都变了。
所有人都围着林婷嘘寒问暖,没有人注意到我。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忘记了,今天本是我的生辰。
林婷也是因着我,才把生辰定在了那天。
直到吃到一半,兄长皱了皱眉说我娇气。
只因林婷问我,为何将所有的花生全都挑了出来。
那是林婷最爱吃的一种食物。
可他忘记了,我从小便吃不了花生。
唯一一次吃,吐了整整一宿。
当时他趴在我榻边,红着眼给我道歉,他说:「哥哥以后一定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你这样难受了。」
是吗?
我自嘲一声,淡淡道:「我不去了。」
那丫鬟没多说什么,只深深望了我一眼。
暗含怜悯。
我当然知道她在怜悯什么。
04
不一会儿暴虐的声音传来。
是林眠。
间歇还伴着林婷柔柔弱弱的声音。
林眠一把推开我的门,愤怒地盯着我。
「林听!你又想搞什么花样!婷婷的生辰宴所有人都去了就你不在!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淡淡回望。
「别人怎么想与我何干?」
林眠闻言失望地看着我:「林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
「好了哥哥。」林婷打断他的话,期期艾艾地望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姐姐一向对我不喜我是知道的,我不去便是了,别因着我伤了你们的感情。」
还是这一套。
打着劝慰的幌子,却总是火上浇油。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既知道,又何必来这儿演这么一出?彰显你的优越吗?」
「姐姐!」
林婷泫然若泣地看着我。
「你不喜我我也认了!可你......」
泪花在她眼中不停打转,像是终于憋不住了般,顺着脸侧缓缓流下。
好一个美人落泪。
「可你缘何如此说我!」
「怎么?我......」
「好了。」
没等我说完,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裴让从后方走出,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来了。
我看着眼前这副阵仗,突然觉得好笑。
自回来至今,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
不过一顿不属于我的生辰宴。
却来了这么多的人。
裴让轻轻搂住林婷,为她缓缓拭去脸上的泪。
「你既生辰,便该开开心心的,知道么?」
我好笑地看着眼前恩爱的一幕。
若我不深处局中,定也要赞叹一句情深。
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
我闭上眼,紧紧攥着拳头,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早已经漫到喉咙的瘀血。
越来越快了。
从最初的一月一次,到如今一天就犯了两次。
想起之前老头说的,待我时时刻刻都感到疼痛时。
便离死不远了。
我笑了笑。
挺好的。
这般活着,倒真不如死了。
至少死了,他们能记得我。
可真的能吗?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确定。
05
我不知道后来裴让又说了什么,当我睁眼就只剩下了裴让一个人。
他没看我,静**在我的对面,自顾自饮了口茶。
他皱了皱眉瞥了那茶一眼。
我笑了笑。
刚回来之初,阖府上下拿不准我的身份,倒也真的尽心尽力过。
只是时间久了,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主子真正在乎之人是谁。
慢慢的便起了些风言风语。
我也曾生气,处置过几个碎嘴的丫鬟。
可林婷哭着来质问我,她们犯了什么错,要将她们打上二十大板。
裴让见了,一句话没说,却在事后直接吩咐了管家给了她们五两碎银子。
从那之后,侍候的丫鬟婆子便越来越怠慢。
到如今,拿来的茶叶不知陈了多少年。
他默默把茶杯放下,转而看我。
「林听,你今日有些过分了。」
「过分?」
我好笑地看着她。
「裴让,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张口来说我过分。」
「不过一场生辰宴,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只因她掉了两滴金豆子,便是我过分?」
裴让皱了皱眉:「林听,你不要......」
不要胡搅蛮缠。
又是这套说辞。
每次林婷一哭,不管谁对谁错到底如何。
他总是这般说辞。
腻味极了。
「裴让。」
我打断他。
「你是不是忘记了。」
「今日也是我的生辰。」
裴让一怔。
真的难得,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了错愕的情绪。
原来真的忘了啊。
06
那晚的生辰宴我终究没去。
裴让如何摆平其他人的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待他走后,我才把元元从笼子里放出来。
最初我刚捡到元元的时候,本是没有笼子的。
直到那次林婷诬陷我偷了裴让送她的玉佩。
没做过的事我当然不肯承认。
可却突然冒出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丫鬟指认我,说我鬼鬼祟祟去了林婷的院子,回来后还生气地砸碎了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一切跟预谋好了一般。
依着丫鬟的指认他们轻轻松松找到一块碎掉的玉佩。
正是林婷丢掉的那枚。
父亲皱眉:「听听,你怎么变得如此善妒?」
母亲流着泪:「听听,婷婷本就出身不好,你为何,为何这般容不下她。」
看着爹娘失望的表情,我百口莫辩。
我想说:「我没有。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我的。」
却只得到了眼神里满满的失望。
林眠讥笑:「林听,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污蔑婷婷。」
我求助地看向裴让。
他是知道的。
那晚是他写信叫我过去的。
我是去了林婷的院子不假。
可那只是因为他写信让我去林婷院子里拿个东西。
他说那东西事关重要不放心林婷拿过去。
我只去了院子里的书房啊。
裴让他知道的。
他知道的啊。
可他没有看我。
只是轻轻地搂住怀里泪眼婆娑的林婷,轻轻柔柔地哄她。
未曾替我辩解一句。
我的眼神一寸寸暗下去。
我想起来曾经见过的一句话。
「唇薄之人多无情。」
最初看到这句话时,我紧紧抱着裴让的腰撒娇:「你对我明明最好了。」
如今再看,倒真不假。
深情之时自然情深。
可无情。
也是当真无情。
07
林眠看我的表情越来越失望。
伴随林婷哭声响起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那是我第一次挨巴掌。
因为一次莫须有的污蔑。
我感觉到那一侧脸已经肿了。
又疼又辣的感觉从脸颊传到心口。
我闭上眼,没流一滴泪。
眼泪是留给心疼你的人看的。
没有人会心疼我。
又何必流泪。
可突然我听到兄长惊呼出声。
紧随而至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睁眼却只见元元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它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它只知道,林眠打了我。
所以它想啄林眠,给我报仇。
林眠还想踩它,却被我一把拦住。
我紧紧抱着它,恶狠狠地盯着林眠:「你若打便来打我!」
「元元若出了什么事,我誓不罢休!」
许是从未见我如此硬气,林眠悻悻收了脚,满含厌恶地盯着我:「林听,你当初怎么不死了算了。」
我苦笑出声,凌乱的头发愈显疯癫。
「是啊。」
「我怎么不直接死了。」
事情以我被禁足一月收场。
可元元还是因我断了右腿。
从那之后,若有人会来,我便提前将元元关在笼子里。
我怕它为了我再干什么傻事。
不值得的。
后来几日不知道是不是裴让说了什么,我难得清静,元元也难得多快活几日。
我的待遇慢慢好了起来。
每日送来的膳食都新鲜了不少。
甚至有时还能见到肉。
只是今日的肉丁我尝着总有些怪异。
再加上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吃了不过两口便兴致缺缺地放下了筷子。
元元又飞出去玩了,我自己一个人躺在榻上,直到傍晚,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心道,终于来了。
08
林婷袅袅娜娜地走近屋里,含笑看着我:「我瞧着姐姐瘦了不少,可是最近膳食不合姐姐胃口?」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她肚子里装的什么药,淡淡看着她:「尚可。」
「尚可就好。」
她一脸单纯的看着我,缓缓出声:「毕竟今日晚膳可是我特地让后厨专门给姐姐做的呢。」
「姐姐猜猜,用什么做的?」
我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好像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被一团迷雾紧紧盖住。
没等我想明白,林婷说:「姐姐猜不到的话,那我便告诉姐姐吧。」
她笑的灿烂,一字一句说:「是姐姐养的那只鸽子哦。」
胃里突然泛起强烈的痉挛。
我想到了晚膳那盘肉。
又想到了迟迟未归的元元。
紧绷的思绪一下全部断开。
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皮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心头像被人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我叫嚣着抱住脑袋,不可控制地扑向林婷,狠狠扣住她的脖颈,声嘶力竭。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明明我都已经不要了。
爹娘,兄长,裴让。
我通通不要了。
我只要元元......
我只要元元!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连它都要被剥夺!
「为什么?」
林婷死死抵着我的手,毫不在意地朝我笑笑:「要怪就怪它有你这么个主人。」
「林听,我给过它机会的。」
「只要它愿意跟我走,我本可以留它一命。」
她眼神猛然锋利,怨毒地看着我:「可它衷心的很。」
「宁愿被我一根根揪下羽毛也不愿意离开你。」
她笑了笑:「我没有办法啊,我只能杀了它。」
「我多贴心啊,知道它不想离开你,还特地做成食物给你吃。」
一根根揪下羽毛。
元元......元元平日最臭美也最怕疼了啊。
我无法想象它有多么痛苦。
那么好的元元啊。
为什么偏偏落得如此下场!
我怨毒地看着林婷。
「林婷!」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攥住她脖颈的手想一寸寸收紧,可早已亏空的身子没有半点力气,被林婷轻轻松松挡住。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
连杀了她为元元报仇都做不到。
突然,抵挡的力气一松。
她恶劣地朝我笑笑,惊慌喊道:「救命啊!姐姐你别杀我!救命!」
我早已管不了她要做什么,我只想杀了她。
杀了她,给我的元元偿命!
林婷的脸渐渐变得青紫,可下一刻,有人狠狠踹了我一脚,将我踹到了榻边。
「林听!你又想干什么!」
兄长愤怒地盯着我。
「林听!道歉!」
裴让不悦地看着我。
「哥哥,夫君......姐姐,姐姐想杀了我。」
林婷惊慌地不敢看我。
「林婷!你杀了我的元元!你杀了我的元元!我要你给它偿命!」
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疼,我拼尽全力朝林婷扑过去,却被林眠狠狠抵住。
「林听你闹够了没有!」
裴让恶狠狠地怒斥出声,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烦躁跟厌恶。
我本是侯府千金,五年前为新婚夫婿挡了一箭掉入悬崖。可我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回来,府里却多了个替身。爹娘爱她一身才情,兄长惜她满身朝气。连曾许我海誓山盟的新婚夫婿,也将她捧在手心,爱之护之,要娶她做妻子。他们总是怪我善妒,容不下那出身可怜的替身,口中叫骂着恨不得让我去死。可真当我要死了,他们却全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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