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3 09:58:09
时时慢打造的《你死我活》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姜安宁赵海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朝廷律法有言,凡有欺诈之行径,坑骗他人钱财的,轻则笞五十,重则杖杀、弃市!”她声音淡淡的,看向赵海时,已经没有之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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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
姜安宁请求县令大人给她一纸官文,证明她退还二十两聘银给赵海,自此与之解除婚事,责令赵家人归还婚书等物什。
县令眉眼间有些不耐。
他朝江巍站着的方向瞅了一眼,见人点头,忙又和颜悦色起来:“小娘子的诉求有理,准了!”
县令随即招呼了师爷一声,让他帮着给写个文书给姜安宁。
说完,还不忘了偷偷观察江巍的表情。
见江巍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脑袋,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本,县令等人也没指望姜安宁真的会退还二十两银子,只当是走个过场,左不过那位京城来的爷在呢,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不”字儿。
没想到姜安宁真的掏了两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出来,严肃又正经的,直接把钱充当了赵海在牢狱中的伙食费。
县令眉眼舒展了许多,暗赞这小娘子上道儿。
他看向旁边的师爷,追了一句吩咐:“写张布告,细细的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贴出去,省得再有些不轨之徒,连谋算未婚妻嫁妆这种腌臜事儿都做,简直是世风日下!”
“回头也让各个村的村正、族长什么的,都互相的传达一下,给他们好好的讲讲本朝律法。”县令略有暗示的看了眼江巍:“也算是老爷我教化民众、警醒世人要懂法、知法的功绩一桩嘛,对不对?”
“另外赵海作为主犯,拉出去示众七天,每日打十个板子,其余从犯,各打五个板子,以儆效尤。”
师爷应了一声,立马提笔写了起来。
姜安宁被县令安排的人给客客气气送出衙门,坐上马车时,还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赵海……就这样被判了?
她微咬住唇,恨意蔓延,只是判了三年监禁,打几天板子,还远远不够!
前世一条命,她一定要赵海血债血偿!
-
几人乘着月色而归,马车缓缓的停在了江巍家门口。
姜安宁下车站定,扭过头瞅见险些腿软摔下马车的姜族长,刚要伸手过去扶一把,江巍已经眼疾手快的,先她一步。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松柏香,离得近时,一股脑儿的钻进姜安宁鼻子里,引得她微微侧目。
乡下人家,会在衣服上熏香的可不多。
还有这衣料……
初看时不觉得,这会儿乘着月色细看后,才发现,江巍身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浑黄衣料,竟然是藏了暗纹的。
看手艺,竟然还有些眼熟……
像是,龟纹香云纱?
姜安宁不经意的捻起江巍衣角上的布料,轻轻摩擦,果然听见沙沙的声响。
“诶呦我的老天爷,可吓死我了。”
姜族长的声音,唤回了姜安宁的注意,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不露声色的收了回来。
江巍略一挑眉,恍若没感觉到拉扯,像没事儿人似的,面无表情。
他扶着姜族长往人家里走。
姜族长家里,老太太姜王氏跟几个媳妇、孙儿都眼含担忧的等着两个儿子扫听消息回来。
这会听见动静,都赶忙的迎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你这是上哪去了?也不说跟家里头留个动静。”
家里头并不缺壮劳力,五个儿子外加三个已经成年可以讨媳妇了的孙子,姜族长早两年就已经不怎么下田干活、外出做工了。
寻常没事,也只是侍弄侍弄园子,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远了些走,也只是到镇上的小茶馆里头,喝喝茶水听听曲儿,了不得了凑个热闹看看有钱人家的少爷钓钓鱼,时不时拣些富少们瞧不上的大鱼回来打打牙祭。
从来还没有过这么晚了,还不见着家的时候。
姜王氏担心的不得了,生怕是老伴在哪里不慎跌倒,出了什么意外。
江巍扶着人进了屋坐下,姜王氏立马倒了茶水给人,转头看见跟在后头的姜安宁,略微诧异了下,含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让自家媳妇给两人也都倒了碗茶水。
姜安宁倒是不怎么渴,小口的抿了两下以全礼节。
江巍直接没接也没动,也不管倒水的人尴尬不尴尬。
只有姜族长吨吨两大口,将一碗茶水喝了个干净,连着又续了两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这才觉得魂儿收回来了些,煞白的脸上渐渐多了红润。
“还能是去哪?安宁丫头受了委屈,我跟江巍陪着去了趟县城衙门!”
姜族长脸色有些难看:“捕快不是来村里抓人了吗?”
“来倒是来了……”姜白氏憋着气:“那你也该知会我们一声,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见你人,我还当你出了什么意外,让老大跟老二出去找了。”
“我哪个知道会去了这么久。”姜族长语气明显微愠不满,瞥了一眼姜安宁:“想着很快就回来了,便没有跟你们说。”
要不是安宁这丫头不听老人言,他何至于此?
姜族长至今回想起在公堂上,见到官老爷面容威严的端坐在上方,两侧站着手持水火棍的衙吏,呼喝着“威武”时,仍旧心有余悸。
跪下去后,没听见召唤声,他甚至连脑袋都没敢抬起来,死死地贴在地上,极力降低存在感。
好悬没被吓尿了!
亏得是县令大人公正廉明,没有难为他们什么,反倒是客客气气的安排了人,将他们送出了衙门。
一直被姜族长目光暗示的姜安宁,翕动了几下嘴,正要说什么,江巍先一步出声:“时候不早了,我跟安宁妹子就先各回各家了,族长好好休息,明天还少不得您来召集村里人,好好的把事情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
“县令大人的指示啊!布告都贴了,明个一早,全县城的人怕是都要知道这事儿了。您身为一族之长,难道不该肩负起上传下达的责任,严格执行县令大人的要求,仔细说说赵海这件事儿,狠狠敲打敲打那些心思不端不正的人,给村里人好好的讲讲律法,别回头又有哪个心思腌臜的,动了歪主意,连累咱们村的名声都受影响。”
江巍说完,姜族长的脸色都变了,看着姜安宁的目光更加不善。
他又道:“我看就这么定了,明个儿姜族长就好好敲打敲打村里人,让他们别动歪心思、做糊涂事儿,肃清一下歪风邪气。”
“另外再各家出个人,到县城去观刑,也算是支持县令大人的工作,表明咱们村,绝不与赵海这种晦气杂碎为伍的态度。”
姜族长脸色不停地变换,难看至极。
他很想说不必如此大张旗鼓,还嫌不够丢人不成?
奈何江巍是县令的人,指不定这话,还真是县令的真实用意……
姜族长深深的吸了口气,略含怨怼的目光,落在姜安宁的身上,最终还是沉了声音:“你说的对,县令大人的指示,咱们的确不能轻怠。”
很是咬牙切齿,不甘又隐忍的味道。
他倒也不是不心疼姜安宁的遭遇,只是把事情闹得如此大,让全县的人,都看他们村的笑话,实在是太没有分寸。
姜族长脸色阴郁了几分,想着事情传开了,怎么才能不被秀才家嫌恶,耽搁两个孙女的婚事。
姜安宁感觉到族长对她的不待见,甚至是怨怼,倒也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客客气气的谢过人几句,就直接告辞了。
等人走了以后,姜王氏不免奇怪:“你怎么回事儿,瞅着安宁丫头一副不顺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把你给告官了呢。”
“还不是她干的混账事儿!”
有了倾听者,姜族长火气更盛了几分,控诉起姜安宁:“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被骗几个银子而已,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徒惹人笑话,回头家里两个丫头跟秀才家的婚事,指不定都要耽搁了!”
他怨愤满溢,眉眼间尽是不愉。
“你可快拉倒吧!这话叫你说多轻巧,还被骗几个银子而已……也说不上你赚了几个钱,好意思搁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王氏捋清楚了前因后果,揪着人耳朵骂道:“你当秀才老爷是跟你一样的糊涂蛋子不成?谁是谁非还看不出来?”
她脸上满是冷怒:“要是人家吕秀才真不跟咱家结亲,那也肯定是你这个做亲家的不讨喜,人家瞧不顺眼!跟人家安宁有什么关系?”
姜族长一噎,耳朵在婆娘手里,也不敢大声反抗。
等得了自由以后,才敢跳着脚骂骂咧咧:“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
骂完就跑回屋去,反锁上门,吹灭了灯,嚷嚷着要睡觉了。
姜王氏冷笑:“出息!”
一家老小,一致的不敢出声,心里头却难免也有些泛起嘀咕,该不会真的耽误了说亲吧?
也有人好奇:姜安宁怎么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去报官!
今儿那些捕快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还带着刀,看着就很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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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宁不知道旁人是怎么议论她的,也不关心。
出了姜族长家以后,她客气的谢了句江巍:“刚刚多谢村正哥帮我解围。”
江巍轻笑:“我可没帮你什么,不过是记着县令大人的指示,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姜安宁微默了一瞬。
“那就不谢了。”
她改口的很快,倒是让江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先回去了。”
姜安宁说了一声,正想要走。
江巍喊住了她:“姜族长的担心虽然多余,可你难道真的不怕会因此成为千夫所指?”
他目光清澈,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好奇:“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你与赵海又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何故非要做的如此狠绝?”
“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那倒没有……”江巍:“只是好奇,你从前,似乎并不这样。”
“我从前什么样?”
从前……
江巍微眯了眼,看着姜安宁,暗压下凌厉。
这丫头八岁那年,父母双亡,成了孤儿。
他的人,几乎是同一年,奔赴此地,暗地里盯着她。
八年过去,除了在这小小县城里,还算拿得出手的绣活,这丫头根本没什么能再拿得出手的地方。
性子温吞、软面,娇柔、不堪一击,眼泪多的像接了泉眼似的,天真烂漫近乎愚蠢,受了委屈只会往肚子咽,窝窝囊囊的好像完全没有脾气,连他从前府里的粗使丫头都比她厉害泼辣。
可如今,先是抓了赵海现行,又坚定的选择报官,后来更是将人狠狠地打了一顿,专挑人身上容易吃痛的地方下手,凶残的很。
以至于他怀疑这丫头从前的乖顺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
可冷静想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儿。
如若之前是装的,那现在为何又不装了呢?
是不想装了,还是背后有什么人给了她新的指示?
如果是后者……江巍眉眼阴沉,想不出他们这么多人十二个时辰,轮番盯梢,怎么还是被人不知不觉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递了消息而一无所觉。
姜安宁见江巍略有打量的看着她,也不好奇想知道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左不过是愚蠢与不堪,被人哄骗着卖了,还浑然不觉的感激涕零,替人数钱。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昔日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如今得上天垂怜,总该换换了。
人,总不能一直愚蠢。
此刻,姜安宁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清澈澄亮,倒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煞神,半点儿生气也无。
有一瞬,江巍甚至觉得,姜安宁的目光,是有几分像那位的。
江巍拧眉,按压下心中的诸多怀疑:“是我冒昧了,为表歉意,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不必了。”
姜安宁利落的拒绝了人,直接走了。
江巍身上有秘密,她并不是很想过多的接触。
江巍也识趣儿,没有上去追,只暗中安排了人,继续盯着姜安宁家的一些动静,不可打草惊蛇。
姜安宁一回家,隔壁的赵家人听见了动静。
“爹,好像是姜安宁回来了!”
等姜安宁屋里亮了灯,赵元山便让张氏去给姜安宁道歉:“……好好哄哄她,大不了就让她嫁给老二!”
大儿子坐牢没了名声,他是不敢去跟官府老爷呛声**的。
可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连累的自家在村里抬不起头。
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姜安宁这个受害人出来为他们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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