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09 18:13:23
这本书因为修的是无情道所以我把师妹对象杀了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长生李醉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自从大家都认为我害师姐受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三师弟了。」师尊还没开口,白芝芝又说:「三师弟和二师姐一向要好,我把师姐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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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醉游其实大概能猜到她要去做什么。
说来惭愧,在门派里养伤的时候我们当了几天小人,截了白芝芝几封书信。
言语暧昧非常,她称收信人为魔尊。
但凭几张暧昧的信件总不好无端怀疑,至少也要眼见为实,才能确定什么。
然而白芝芝真的没让我们失望,她去见的人当真是个魔族,正是伤我的那一个。
白芝芝见到他,眼里立刻就续上了泪水。
那个魔族原本还冷若冰霜的脸立刻就柔和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白芝芝这几天过的当然不会太好,门派里大多数弟子看见她都恨不得吐两口唾沫。
白芝芝哭诉起我对她的「污蔑」,在魔尊怀里娇弱而坚强地以泪洗面。
「那是我的师姐,可她是你的命劫啊!我只是因为……」
魔尊打断她,爱怜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的那一缕灵魂碎片,也要全靠你。」
什么灵魂碎片?
当年一战,魔尊的确遭受重伤,几乎是命悬一线,才有了后来封印人魔两界通道的机会。
难到他当时有一缕残魂遗落在了人界,是谁?
白芝芝身形一僵,似乎很在意那个灵魂碎片。
「我已经将四处搜集的魔气放在了寝殿的香炉之中,他……」白芝芝又抽泣起来,「他会死吗?」
「芝芝,那不是杀人,你只是让属于我的东西回到我身上,你只是让我恢复完整。」
「到时候,本尊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魔族王后,那些让你不快的人,也要付出代价。」
我和李醉游彼此目瞪口呆,觉得他们二人对话的脑残味似曾相识。
「师兄,这个魔尊给师妹画大饼。」
李醉游嘴角抽搐,说:「我怎么感觉他是认真的。」
「物种都不同怎么结婚,你会和蟑螂在一起吗?」
大概是被我恶心到了,李醉游嘴角抽搐地幅度骤然增大。他狠狠搓了把脸,咬牙切齿地赞同了我的观点。
「不会。」
白芝芝和她的好魔尊终于腻歪够了,说了一句正事。
半月之后,魔尊会率兵攻入门派后山,打开本门镇守的魔世通道。我和李醉游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听了这么久恶心巴拉的甜言蜜语,终于得到了点有用的信息。
我和李醉游对视一眼,立刻打算溜。
久留无益,还会徒增被发现的风险,不如带着这个消息赶紧回去。
我与李醉游直接找上了掌门,将经过说出。
掌门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早说了收徒不要收恋爱脑,真是烦死了!都修无情道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恋爱脑!」
我和李醉游看着暴怒的掌门,齐齐后退一步,唯恐她等下就把我俩一掌拍死。
白芝芝回来之后,立刻就被人带到了掌门处。为免打草惊蛇,她的所作所为我们没有公开,只是拿了她私自外出的由头,彻底把她关了禁闭。
掌门把我和李醉游留下询问其他事情,我正要询问「命劫」的事情,就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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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的好师妹当然没事。
师尊说白芝芝不是私自下山,是替他办事。
看着跪在地上请掌门责罚自己的师尊,掌门她嘴角抽搐,手背上暴起青筋。
她忍得好辛苦。
最终,关师妹紧闭变成了师尊贴身看管师妹。这下好了,他们二人的行动范围被一起划定在了门派之中,不可踏出山门一步。
我和李醉游跟在师尊身后,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白芝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起了三师弟。
「师尊,我许久没见过三师弟了,他还好吗?」
三师弟身体一向不好,虽说是拜在师尊门下,确实被掌门养着的。这时,他便没有来。
白芝芝低头片刻,再抬头已经红了眼眶。
「自从大家都认为我害师姐受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三师弟了。」
师尊还没开口,白芝芝又说:「三师弟和二师姐一向要好,我把师姐害成这样,他不愿意见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师尊于是转头看我,脸上的责备毫不掩饰,好像三师弟此时没在,全都是因为被我挑唆了同门关系。
「长生,为师已经说过,你的伤并非你师妹有意……」
我嘴角一抽,简直想要一剑劈开师尊的脑壳,看看里边是不是只剩下一堆名为白芝芝的浆糊。我盯着师尊的脸,想不通为何一个超凡脱俗的仙人会变得如此脑残。
是因为动情吗?
怪不得本门弟子专修无情道,原来人动了情之后不仅影响修行还影响智力。
害怕掌门,理解掌门,成为掌门。
我怒从心头起,我咬牙切齿,我火冒三丈,我掐了一把李醉游的手臂泄愤。
我忍。
「师尊,三师弟前几日下山除魔时受了伤,如今还在修养,掌门还差人找你讨了几株灵草去熬药,你忘了么?」
我忍你个乌龟铁王八。
师尊这时才想起此事。当面被我阴阳怪气他不关心徒弟,师尊脸上一时挂不住,冷下了脸。
「已经过去三天,什么伤都该养好了,连来看一看师姐也做不到吗?」
我嘴角一抽,眼看已经有路过的弟子悄悄放慢脚步围观,当即转出来一个点子。
我暗自运力,准备强提一口气给自己逼出一口血来。
说辞我都想好了,我就柔弱叹气,靠着李醉游,说师尊怕师妹后来被人闲话,要我们不顾伤势前来迎接师妹我们都已经听从,还请不要苛责三师弟。
然而我气运了一半,李醉游就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给我憋了回去。我险些真的被他拍出来一口血,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他想做什么,李醉游就先发制人,整个人晃了晃,然后被我险险接住。
李醉游没吐血,只是嘴角处溢出来一丝血迹。他「艰难」地扶着我站稳,然后低头恭敬地朝着师尊行礼。
「旧伤未愈,不耐久站,还请师尊体谅。」
李醉游的伤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师尊如今还死护着白芝芝,对我二人严加苛责,实在是很没人性。
我配合地扶着李醉游朝着师尊和师妹伏了伏身子。
「师尊,徒儿告退。」
刚走出没几步,刚才还弱不禁风「重伤未愈」地李醉游就恢复了,他仍然靠着我,但身上的重量已经半点没压在我身上。
「你刚才要干什么?」
我被话语里的寒意激得浑身一僵,然而抬眼瞥见他嘴角的血迹,底气立刻就回来了。
我伸手替他抹去血迹,冷笑起来。
「现在做错了的是你。」
李醉游没想到被我反将一军,整个人就愣住了。他就是老实,在无理取闹方面斗不过我这个恶霸。
然而有人给他解围。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白芝芝在我们身后发出了声音,清脆明亮如山涧溪流。
「师兄师姐感情真好。」
我回头,看见不远处停留在原地,看着这边,始终等待白芝芝的师尊。
「师妹,师姐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
「我派修的,可是无情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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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白芝芝根本没把我的劝听进去。
自从被师尊「贴身看管」之后,她和师尊是越发形影不离,同进同出。
门派上下的眼睛遭受了难以言喻的荼毒。
一次在门中偶遇,那时我正要带三师弟下山。白芝芝挽着师尊的手臂,一路贴着他走过来。二人路过我们身边时,白芝芝突然停下,跟我打了招呼。
「师姐,三师弟。」
她眉眼间都是炫耀的意味,似乎在用与师尊的亲密反驳我那天的话。
我没开口,三师弟就打了一个喷嚏。三师弟抓住了我的手,随即,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到熏人的一股香气。
等到他们离开,三师弟一边揉鼻子,一遍瓮声瓮气地同我说话。
「师姐,师尊最近有下山除魔吗?是很难缠的对手吗?」
我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
「怎么了?」
「师尊身上,有很浓的魔气。」
我站在原地,脚生了根般动弹不得。后脊陡然窜上一股凉意,即使还没能彻底理解师弟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然而脑海里串联起来的事实已经让我本能的感到排斥。
那毕竟是教导我十多年的师尊。
加入寝殿熏香的魔气,与师尊同住的师妹,以及……我和李醉游的可以忽略的,魔尊那双酷似师尊的狭长凌厉的眼。
三师弟的话我不曾怀疑有错。他对魔气的感应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强,这是从小就有的事。
但我还是希望他告诉我是他搞错了。
「你确定吗?」
三师弟点点头。
「不会错的,太浓了。」
「但和普通的魔气不太一样,要不是今天离得近,我都没发现。」
「要是平常魔气,这么浓郁,我早就应该感觉到了。」
我不敢再转头去看师尊的背影,只好立刻拽起三师弟的手赶往掌门的住处。我压低声音,绷着脸告诫他。
「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段时间呆在掌门那里不要出来走动。」
「啊?」
「在门派里也不行,不要离开掌门,明白吗?」
我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地对待他,三师弟虽然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因由,但还是乖乖点头。
我的手或许很冷,因为直到停在掌门居所的门前,我才发觉,师弟的手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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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敲门,背后就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直撞开了门冲了进去。
我与师弟愣在门口,那人路过时身上浓郁的血腥气呛得我们一愣。
山下的村落遭了魔祸,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伙魔族,几乎把村庄里的居民屠杀殆尽。
李醉游已经和玲珑长老带人下山了。
我神色一凛,差点就想要立刻追过去。
这时,门内传来掌门的声音。
「长生,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迈出去的脚步一顿,掌门清冷的声音总算把我的理智拉回来一丝。
我带着师弟进门,与那个来报信的弟子擦肩而过。
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师尊身上相同的香气。
9
那伙魔族人与平日里偶尔预见的魔族不同,看起来有组织有纪律,几乎像是一个队伍。
李醉游和长老赶到时,整个村落已经沦为炼狱,残肢遍地,地上的血红得发黑。
魔族并不恋战,与他们交战不过三回合便要撤退。可惜被修士们围得严严实实,并无突围机会。
于是,他们推了一个人出来。那个魔族当场自爆,把包围圈炸出来一个缺口,给其余人争取到了逃脱的机会。
狠辣、果断,这几乎像是传闻里魔族军队的作风。
下山的同门因为这一炸,重伤十余人。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从那一场袭击开始,魔族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各仙门周围都不同程度的受到骚扰。魔族不恋战,只顾屠杀百姓,遇到修士就立刻离开,绝不恋战。
这绝不是一时兴起的摩擦,是蛰伏已久蓄谋深远的战争开端。
各处都战火连连,昔日繁荣的街道一朝破败,满地的尸骸都无人收殓。
也没办法收殓。残肢断臂混着泥,被血水粘连得模糊,根本无从分辨原貌。
魔族骁勇不畏死,而修士还要顾忌流离失所的百姓,应对得很辛苦。
很快,时间过了半月。仙门之中各是死气沉沉,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带着或大或小的伤。
李醉游身上新上叠旧伤,疤痕交错,看着吓人。
但没有谁有养伤的时间,魔族步步紧逼,已经有不少小门小派被灭门了。
昨天,离我们不远的南月门派人向我们求援。他们已经苦撑了三日,眼看护山大阵岌岌可危,才向我们发了求援信。
两派相聚不远,平时里多有往来,不管是门派之间还是私下弟子之间,关系甚笃。于是,尽管如今山外魔族重重包围,随时有可能丧病,也立刻有人自愿前往。
但仍然只能凑出来十余人。
从魔族屠杀百姓开始,这就不是修者与魔族的斗争了。朝廷军队与修者已经汇集一处,正在谋划着进攻魔族的据点。
大部分战力与大能都在前线,遗留给各门派驻守宗门与清扫后方的人并不多。
这时,白芝芝站了出来,顺带将我扯了进去。
「我愿意跟师姐一起去。」
我:?
我去你吗个西瓜皮。
「不行,门派中的护山大阵还需要长生看顾,我去。」
李醉游摇了摇头,还顺带把我往他身后拉了一把。
那个架势,防白芝芝跟防魔族一样。
白芝芝一噎,然后立刻看向我。
「师姐,我知道外边危险,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不能一直躲……」
谁躲了?
这几天我杀的魔族比她十几年吃的盐还多!
我冷笑一声,从李醉游背后站了出来。
南月门三百里外就是魔族集结起来的军队的驻扎点,别人或许只是以为此行凶险,但白芝芝她点我的名是为了什么,我们几人心里有数。
「好师妹,你且放心。」
「师姐虽然身不能至,但也绝不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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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真的去。
他们想调虎离山,把身为剑修的李醉游和身为魔尊「命劫」的我骗出去,好让魔尊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来攻封印,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
但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前去支援的修士们临走时,我给了他们一个小符咒。
「此行凶险,尽力而为。若是对手难缠不可恋战,只消烧了这个符咒,法阵就会把你们传送回后山,明白了吗?」
三师弟跟在我身后,挨个给他们递了我画好的符纸。那些同门对我道谢,收好东西只好就准备启程。
我走到李醉游身边,悄悄摸出一截红绳系到他手上。
「保平安的。」
白芝芝走到我身边,捏着符,拽住了我的袖子。
「师姐,昨日是我不对,多谢你。」
我挑挑眉,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转了性。
「这个符咒,当真会把我们传送到后山吗。」
「我骗你做什么?」
白芝芝跟着队伍走了。看着他们背影彻底消失,我脸上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
三师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喷嚏。
「师弟,你确定吗?」
三师弟点点头。
「除了那种魔气,师兄师姐们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死气。」
「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已经没有了魂灵,只剩下一具尸身被人操控着。
回去的路上,三师弟拉着我的手,一路欲言又止。
「怎么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师姐你还会这样做吗?」
我想起那十几张符纸。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苦的画过符了,那些符咒并不难,但有些事情不是会做就能轻松完成的。
李醉游在一旁陪着我。
他也要拿着这个符咒出发。
那时我有和三师弟一样的疑虑。
「师兄,你会觉得我不该这样做吗?」
李醉游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我画完最后一张,他才走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
「长生,没有不流血的战争。」
「但我在骗他们去死,师兄,我在骗他们去死。」
那符咒威力强悍,又被李醉游灌入了剑修的剑意,只怕方圆五十里之内难有活物——遑论他们这些拿着符咒身处中心的人,大概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李醉游为符咒加注剑意之后,对我说。
「现在是我们了。」
「长生,他们会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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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掌门一起守在门派后山的封印之处。
我留意着感应,总觉得如芒在背。
掌门被我走来走去绕得头晕,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我还以为你是最争气的,当年就说你情关比常人少开一窍,没想到还是难逃俗气。」
我知她在点我在意李醉游,却实在很难反驳。
「掌门,我都敢让同门送死了,还够不上你眼里的无情吗?」
她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眼底却并无笑意。
「冷血非是无情,不过……你的确做得比常人好得多。」
「这种事情,一般人倒下不去那个手。」
「我就当掌门是夸我了。」
下一刻,我心念一动。
符咒被引爆了。
有人传回来消息,南月门的求援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那样一个小门派,根本无力抵挡魔族,早就被灭门了。师兄他们刚一进去,便看见庭院之中堆积的尸体,下一刻,他们就被团团包围。
苦战了半日,他们就催动了符咒。
魔族与修士一同消弭在刺眼的白光里。震天的轰声里,天地色变,日月失色。
三百里外由可见耀眼的白光。
我胸口一窒,几欲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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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还当你们人界修士有多光明正大,没想到也有手段如此狠厉之人。」
在牺牲同门换得魔族损失的同时,有人悍然打碎了后山的结界,堂而皇之的踏入封印禁地。
是魔尊,还有跟在他身边的白芝芝。
她果然没有去。
师尊同样跟在他们身后。只是眼神涣散,神志全无,只知道跟随着白芝芝走动。
魔尊环视一圈,发现此处真的只剩下我和掌门两人,冷笑了一声。
「竟然只留了两个人,你们将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掌门站起身,手中折扇随着她垂下的手化作一柄长剑,寒光凛冽。
「败你,我一人足以。」
拳剑相接的一瞬间,白芝芝已经杀至我面前,师尊紧随在她身后,凌厉的掌风直逼命门!
我躲过他们二人,腰间长剑抽出,却并没有进攻。
刹那间,我脚下异光乍现,一个巨大的阵法延展开去。长剑触地,发出一声清脆锵鸣。
等候已久的修士们自法阵之中杀出。
陈列在魔族据点之前的军队之中的修士并非精锐。我们留了一手,各派之中的顶尖大能早早聚集到了我们门派之中。
正面佯攻,拖延为主;后方空虚,诱敌深入——瓮中捉鳖。
这才是我们的杀招。
然而魔尊只有片刻讶异,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魔尊不愧是魔尊,被几大高手合围,居然仍能周旋。
然而异变接连,我们没有真正争取到喘息的时间。原本和白芝芝一起与我纠缠的师尊悍然发难,满含杀意的一掌转眼间逼至面门。我险之又险地侧身闪过,然而师尊脚步不停,趁机绕过我直冲封印。
「他要开封印!」
随着师尊靠近,封印立刻产生了松动的迹象。白芝芝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神阴狠。
「师姐,你知道那些魔族怎么来的吗?」
「什么?」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原来那么多修士日夜搜寻裂缝加以封印,仍有魔族为祸人间的原因,是师尊。
「魔尊他不能靠近,可师尊是仙体,并不会引起大阵警戒。」
「等他打开封印,魔尊收回灵魂碎片,你们啊……」
白芝芝的笑变得阴毒。
「就是我登上高位的垫脚石。」
我冷笑:「你以为等他把人间变成炼狱,这天下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你的价值会在那一刻消失。」
她不会承认。白芝芝再抬手已经是杀招,寒光凛然的剑刃发出森然嗡鸣。
「不可能!是我救了他!」
就在白芝芝发狂的前一秒,李醉游的剑到了。
变数生得突然,照常人的理解,李醉游应该死在南月门的那场爆炸里。但是他毫发无损——好吧,算不上毫发无损,至少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仍有血污,形容略微狼狈。
众人惊诧之间,长剑当空相撞,掀出一阵气流。我借力直奔师尊,然而他却突然转头看向我。
「长生?」
那眼神片刻清明,几乎与我遥远记忆里的师尊殊无二致。
曾几何时,师尊也这样看着我,会看着我和师兄在院子里练剑。
然而他身后就是通道。
低等的伎俩。试图用过往的情感阻止我是他们最大的错误,毕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派修的是无情道。
「长生!」
温柔的液体溅到我脸上时,我听见有人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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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或者说是魔尊的手,从我胸口穿过。
同样,我的剑也插在他的胸口。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娃儿。」
那一剑穿心而过,纵然是魔尊,也是魂魄初全,并不比我好受多少。
我将剑又抵入其中半寸,魔尊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已经碰到了我的脖子。
「李醉游!」
李醉游没有出声,然而身后狂风骤起,我知道剑到了。
魔尊的手突然顿住,转而一掌将我推了出去。
倾山碎玉的一剑破空而来,红得发黑的血液伴着一声惨叫泼开在空气中。
自有人解决剩余的魔族与已经呆愣的白芝芝。我的剑还插在魔尊的尸体上,然而我的已经没力气去把它拿回来了。
跌入一个怀抱之前,我视线里仅存的画面是那一只手。那只原本准备掐断我的脖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我推开的手。
我想,那是师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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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嗯,大概也算是又死了一次。
李醉游就趴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我尝试着动了动,却发现痛得更厉害。我绝望地闭上眼,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那点动静几乎可以说没有,但还是惊醒了李醉游。他急忙凑上来,发现我确实醒了,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又直接跪了下去。
进门查看我状态的弟子被他「咚」的一声吓了一跳,进来看见我们这幅光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大叫着跑了出去。
「师姐醒了!」
我想伸手拉一下李醉游,奈何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动,只好冲他眨眨眼。
「师兄怎么行此大礼?」
他没跟我斗嘴,愣在原地回了回神,才轻轻地把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师兄要被你吓死了。」
他知道我一定关心封印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多说嘘寒问暖的废话,告诉了我那天后面的事情。
白芝芝如今被锁在地牢里,等待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再做处理。我不在意她最后会怎么样,也许是死,也许是断了仙根,丢给凡人朝廷定夺。
不过,无论结果是什么,想来都跟她一开始期待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醉游说完这些就没再开口了,似乎打定主意要我问什么他答什么。其余事情,只要我不问,他就绝口不提,包括我本来应该关心的他的伤势。
我闭上眼,忽然有些抗拒再谈论这件事的所有相关情况。李醉游大抵是在我心里下了什么咒的,我的想法从来瞒不过他。
「长生,多谢你。」
「谢我什么,我差点拿你去炸魔族。」
李醉游没说话,只是用指腹摩挲过我手腕上的伤口,轻轻地笑了笑。
「私用禁术,不怕掌门罚你?」
「掌门不知道。」
掌门咳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现在知道了。」
我两眼一闭,准备装死。
然而预想之中的毒舌与训斥都没有来,我甚至听到了掌门的笑声。
「做得很好。」
「我以为你要骂我也是恋爱脑。」
「无情非是冷血,我之前对你说过,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修者静心养性,非是断情绝欲,不然何来阴阳相合的双修之法?你以为我骂你师妹是骂她想谈恋爱吗?」
「我是骂他们为一己私欲为祸苍生。」
仙者心怀天下山川,怎么会是冷血无情以苍生为牲畜之人?无情道非是冷心冷肺,而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是对万物一视同仁,对苍生兼怀爱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方才是真正的无情道。
师妹谈恋爱了,对象是魔界魔尊。她不愿意再谈异地恋,所以要拿全门派祭天打开人魔两界的通道。为了她的伟大爱情,就算生灵涂炭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派修的可是无情道啊。我提着魔尊的头,任由大师兄替我擦掉沾到脸上的血。「师妹,这就是你的夫君吗?」
师妹谈恋爱了,对象是魔界魔尊。她不愿意再谈异地恋,所以要拿全门派祭天打开人魔两界的通道。为了她的伟大爱情,就算生灵涂炭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派修的可是无情道啊。我提着魔尊的头,任由大师兄替我擦掉沾到脸上的血。「师妹,这就是你的夫君吗?」
2深陷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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