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17 18:01:35
《狐狸良缘》作为佚名的一部古代言情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我独自站在医馆后院的池塘边,看着青草漫溯于水中,有两只小青蛙蹲在草叶的阴影里,两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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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孤擦了擦眼睛,眼角泛红,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但听我说饿了,还是立刻起身:「我去做饭,今晚吃兔子吧?」
我回应:「好。」
不孤走出几步,又折回来从我手里拿走了小花,重新别在了自己的发丝上,洋洋得意地笑着说:「给了我就是我的。」
我不禁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发如云,扎得有点偏,但很清爽利落,衣摆从门槛上一掠而过,身姿挺拔,隐没在黯淡的天光里。
像一只远飞的鹤。
唯独那朵淡紫的小花,潜藏于发间,不经意地显出半分艳色。
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不孤既是一只天真到傻气的狐狸,也是轻易便可动人心魄的精魅。
等不孤彻底走远了,刚才一直没开口的小龙忽然出声:「你为啥子要故意喊他走?」
我回过头来,没立刻回答,只是捞起腰带,将不孤方才打的结一点点地解开。
解到第三个结的时候,小龙终于反应过来,他慢吞吞地下了床,来到我身前,俯身用耳语般的声音问道:「你已经开始了?」
我继续解着结,同时承认:「我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
「你……」小龙斟酌着用词,「你觉得大概还要多久?」
我以青灰印记的扩散速度作估量,从芝麻大小到拇指大小,一共是两个月左右,那么……若是要扩散至全身,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与他对视:「不出三年吧。」
小龙闻言,垂下了眼,半晌没说话。
只有不到三年了。
难道我要一直在这镜墟中待到死去吗?
我敲了敲脑袋,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记忆混杂而缥缈,耳畔莫名响起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
那么轻缓,那么安静,像是回到生命之初,在最温暖的角落……
「喂,小曦?」见我突然发起了呆,小龙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我像被闪电打了一下,猛地惊醒,甩了一下头才说:「你们后来有没有再去那个村子?」
「那倒没有,但是这事挺奇怪的……」小龙坐在床沿边,虽然看起来坐得还算端正,但百无聊赖的神情,总让我觉得他好像下一刻就要软趴趴地躺下去了。
「哪里奇怪?」
「在他们青丘,镜墟一直就是个蛮荒之地,从不曾听说有哪个族类居住于此,哪怕是犯错的族人,也很少有真的被流放的,一般关押个几十上百年也就是了。」
我听了这话,心底不知怎么的,有点不舒服。
对犯错的人不曾来真的,可没错的不孤却被流放。
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但眼下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我按捺下心中的不忿之情,顺着小龙的思路说:「所以,这里有一个村子就很奇怪,而我又恰好出现在那里……」
可,世上真有这么恰好的事吗?
思及此处,我提出建议:「我们再去一次那个村子吧。」
小龙还没来得及回答,不孤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响亮地呼唤:「曦曦,小龙!」
下一刻,门边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孤的耳朵轻快地晃了晃:「吃饭了哦曦曦。」
我起身招手:「好,马上就来。」
小龙已经变回原形,慢吞吞地攀上我的手腕,鳞片细腻而冰冷。
不孤先往厨房那边去了,我落在后面,轻声嘱咐小龙:「别告诉他,我只剩三年了。」
小龙没出声,只是吐出蛇信,在我的手背上轻轻一触。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想不孤知道这事,分明,他也是知道我活不长的了。
09
「我要把窝带上!」
「不得行!我们四(是)去做正四(事),又不四(是)去踏青,你带个窝去咋子?」
「那个地方只去过一次,又那么远,万一我们回不来了呢?」
「呸呸!啥子回不来,不准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反正就四(是)不得行。」
不孤和小龙争得面红耳赤,一蛇一狐别过头谁也不理谁,都气呼呼的。
前日商量好要再去那个村子打探情况后,不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今日清晨一起来就把自己的窝打包好,说什么也要带上。
可是小龙对他这种恋窝的幼稚行径深恶痛绝,因此,说什么也不同意。
为此,两人已经吵了半个上午了。
我望外头看了一眼,日头已然高照,再不出门都又该吃午饭了。
只好上前打圆场,替不孤向小龙说情:「算啦算啦,小孩子恋窝也很正常,就让他带上吧。」
小龙冷眼相看:「都多大了,还小孩子?」
不孤闻言气哼一声:「要你管!我就是两千岁了也要和我的窝窝共存亡。」
我双手下压,示意他们都住嘴:「朋友们,我们真的该出门了,看在我时间所剩无多,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能不能暂且放下这些鸡毛蒜皮?」
到底还是「死者为大」,听了我这话,两人好歹没再继续僵持下去,拖拖拉拉地出门了。
不孤嘴里念了两句不知什么咒,窝就变小了一圈,他用绳子将窝倒扣着背在身上,走在最前头,活像千年王八成了精,开始用两条腿走路。
小龙绕在我的颈子上,头搭在肩头,时不时地指着路。
这镜墟本就是渺无人烟的流放之地,地势崎岖起伏,密林遍布,枯枝败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踩在脚下如同沼泽烂泥,十分难行。
也不知小龙他们是怎么认得路的。
不一会儿,我就走得满头大汗了,但由于没了呼吸,倒不至于气喘吁吁。
走着走着,遇到一个陡峭斜坡,几乎笔直。
小龙安慰道:「翻过这个坎,马上就到了。」
我已经累得浑身发软了,但还是鼓起一股劲,伸手拽住一根碗口粗的藤蔓,向上攀爬,不孤早早地爬了上去,正弯着腰伸长了手来拉我。
「曦曦,来,我拉你!」
我蹬着石壁,使劲儿向他伸手,两个人的指尖都竭力向对方靠近,但始终还差一点。
不孤一时心急,干脆半跪下来,我才终于拉住了他。
「我抓住你了哦曦曦。」不孤冲我笑,有点小小的得意。
接着,他微微用力,看似纤长的小臂忽地突出一点肌肉的线条,还来不及反应,我几乎是整个人被凭空拎了上去,我意识到不对,试图阻止:「等……」
但为时已晚。
「啊!」这是不孤发现我不受控制地扑向地面发出的惊呼。
「砰!」这是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最后一刻,不孤险而又险地抱住了我。
但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他也没能稳住,我们一起倒在了地上。
「啧。」不用怀疑,这是早早就躲开的小龙发出的鄙视之声。
我趴在不孤的身上,只觉得头晕目眩,以及,鼻子一阵阵的酸痛。
不孤两只手都抱着我,但脸色非常纠结:「曦曦……你还好吧?」
我捂着鼻子半撑起身,说话也瓮声瓮气的:「还、还好,你怎么样?」
「我腰好痛……」不孤一边揉着腰,一边坐起来。
他还要再抱怨,却突然盯着我大喊起来:「曦曦你流血了!」
「嗯?」我下意识地低头,发现有温热的液体正从指缝间漏出,淌在了我的衣裳上,连不孤的胸前也染红了一大片。
小龙从一旁居高临下地探头靠近:「难道把鼻子撞断了?」
「什么?」不孤彻底着急起来,满眼惶急,围着我不知如何是好,「痛不痛,曦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小龙还算清醒:「你松手,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试探着松开手,微微仰起头,但血流得太汹涌,甚至倒灌进了嘴里。
小龙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撑在空中,既能全方位地观察我的伤势,又能不触碰到我的伤处,最后得出结论:「唔,应该没断,骨头还好。过一会儿,不流血多半就好了。」
「嗯。」我点点头,同时偏头吐出一口血。
不孤对他的鲁莽非常抱歉,自告奋勇地要为我疗伤,他的掌心发出微光,像捧着满满一碗水似的,小心翼翼地放到我面前,那一抹微光轻轻地融入了我的伤口。
但是——毫无作用。
「咦?」不孤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怎么会没用?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招数。」
小龙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喊你读书你要喂猪,现在晓得平时勤奋练功的好处了吧,让开,看我的。」
然后,小龙的蛇信伸出,朝我鼻子上吐出一口雾气。
我只感到一阵微凉,然而,也没什么作用。
小龙僵住了,又尝试了一次,还是没用。
不孤看看我,又看看本来胸有成竹的小龙,似乎有话要说:「你好像也……」
我已经察觉到小龙的尴尬,怕不孤再说些话雪上加霜,立刻拿衣袖擦了擦血迹,打断不孤:「没事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流血了,我们继续走吧。」
小龙闻言僵硬地转了过去,朝一旁探了探头:「不用走了,就在这儿。」
我们爬上来的地方非常平整,灌木较多,除了些矮小的果树并无高大的植物,但往旁边行过二三十步,就能发现那里的植被异常的茂盛,遮天蔽日,除了层层叠叠的树冠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山谷的边缘。不,与其说是山谷,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你确定吗?这里头有个村子?」我扶着一棵树往下打望,又深又厚的植物遮挡了视线,完全看不出有村落的痕迹。
「这一次,相信我。」小龙忽地变粗,落到地上,像一个向导般在前头游行,他的蛇身看起来无比柔韧又强悍,一寸一寸地碾过地面,压断草木树枝。
他行过之处形成了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不孤拉着我跟上去:「这条路看起来很像哦。」
小龙头也不回,吐着蛇信辨别方向:「……像个屁,明明就四(是)。」
「小龙,你刚才说什么读书喂猪,我们有喂过猪吗?」
「小龙,你读过书吗?」
「小龙……」
小龙的行进越来越迅速,我赶紧踮脚捂住不孤还在不停提问的嘴巴,这傻子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吗?——虽然我也不能从小龙那扁扁的蛇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孤转头看着我,狭长微挑的眼眸疑惑地眨了眨:「呜呜?」
我放下手,牵着他的衣袖,加快步伐跟上小龙:「别说了,给自己留条活路吧。」
「哦。」不孤虽然还是不解,但乖乖地点了头,然后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不算宽厚,但十指修长,很有力气,握得很紧,让人觉得十分贴心,连握手都这样真诚。
我下意识地看他,他完全没察觉哪里不对,甚至还冲我露出白牙笑起来。
随着我们不断地深入,我渐渐发现四周出现了很多依傍着参天大树而修建的石屋,小龙也放慢了前行的速度,与我们并肩而行。
大部分房屋已看不出样子来了,全被树藤、枯叶所包裹掩埋,看上去,好像每棵树的树根旁都拱着一座坟墓。
不过,当我清理掉一些缠绕的藤蔓后,可以看到这些石屋搭建的样式都大同小异,基本是环绕在树根周围,屋顶走势向外倾斜,檐角飞翘的同时有一点点下弯,外形古朴,线条流畅。
石屋之间原本应该是有小道的,但经年累月之下,尽皆荒废了。
这地方看起来确实曾是个村落。
不过人口应该不多,我粗略数了数,大概二三十户而已。
我边走边说:「难道镜墟里真的曾有族类在此安居……看这房屋,是人类吗?」
小龙摆了摆头,鳞片摩擦着地面,嘶嘶作响:「不可能,妖界与凡间本来就有壁障,凡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定居?」
我觉得奇怪,转头看他:「可是你曾经说过,你来自凡间,人妖两界不能相通,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嘿嘿。」小龙干笑了两声,「这个嘛……」
不孤忽然插嘴:「他是偷偷溜进来的啦!本来六界之间都有壁障,防止大家干扰各自的生活,比如,人气和妖气不一样,人就不能进妖界。可是,近几百年,壁障越来越弱了,如果修行高一点,是可以骗过壁障感应的。」
「什么高一点?」小龙抬起高傲的头颅,蔑视着不孤,「比起有些狐狸,明明四(是)高很多好不好?」
不孤对他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向斜前方张望了一下,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说:「曦曦!就是那里!」
他牵着我跑到一户人家门前,指着一个水缸对我说:「就是这个水缸,我记得好清楚,当时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有水呢,然后我看到你在发光,就把你捡起来了。」
这个水缸很大,有半人高,我不禁向里望去:「好深啊。」
「嗯嗯!」不孤欢快地点了点头,连尾巴都扬了出来,扫到了身后的小龙。
小龙嫌弃地挪开,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啥子事情那么开心。
我伸手摸了一下,年月实在太久了,水缸内外都布满了裂缝,摸起来十分粗糙,若不是一些植物的缠绕,估计早就是碎片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个村子里曾经住的又是谁?」
我自言自语着收回手,抬头望去,只看到残破的屋檐和更高处荫蔽的枝叶。
这个村子可以说是在天坑的最深处,植被也是最茂密的,如果一直生活在这里的话……怕是不见天日吧。
小龙在一旁强调他的观点:「反正在这里的,肯定不四(是)人。」
不孤在我脚边蹲下,托着脸,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本来镜墟里就生活着某个族类呢?什么妖怪最喜欢住在石屋里,小龙,你知道吗?」
他的大尾巴一直晃来晃去。
我担心他这样容易沾上泥土树叶,正要提醒他把尾巴收起来,但低头看见他的尾巴尖尖,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不孤的尾巴很大,毛发柔顺又蓬松,如果在阳光下,纯黑的皮毛会闪闪发光,扬起时尾巴尖尖会向下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形状……
我越看越入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于是伸手去揪住了他的尾巴尖尖。
「啊……」不孤原本认真的神情陡然转变,发出了小声的惊呼,耳朵也立刻直直地竖了起来。
他不明所以又不敢乱动,只是轻轻地拽着我的衣摆:「曦曦,你……不要只揪那里,好痒哦。」
小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狐狸**真辣眼睛,他这个目力本来不算好的蛇都要迎风流泪了。
我对这一切却全无感知,只是皱着眉,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尾巴尖尖,一边用力地想。
到底是哪里奇怪?
狐狸的尾巴……形状……
「对了!是形状!」
我猛地抬头看去——果然,刚刚才看过的檐角,岂不就是这样飞翘又下弯的形状?
外形古朴,线条流畅。
正是一个简单的狐狸尾巴的样子。
我忍不住心神激荡起来,低头看了看不孤,他已经耳廓泛红了,对上我的视线既委屈又可怜,但仍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来,毫无反抗的样子。
小龙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什么形状?」
我松开了不孤的尾巴,也不管他立刻就收了回去,径自解释道:「屋檐的形状是狐狸的尾巴,这里住的是一群狐狸!」
「啥子东西?」
「啊?」
小龙和不孤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疑问。
不孤更是站起来,拿自己的尾巴与头顶的屋檐作对比,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还翘着尾巴问小龙:「你觉得像不像啊?」
小龙没理他,不过也卷起自己的蛇尾,努力模仿屋檐的样子。
为确保猜想正确,我跑了好几户人家,仔细看了每一户人家的檐角,虽然石屋大小不一,但檐角的形状绝对是共同点。
如果住在这里的是狐狸,那么他们与外界青丘肯定有联系,说不定就有出去的办法!
我有些兴奋地回到不孤身边,但不孤却提出了疑问:「如果是狐狸,他们又为何要在这种地方生活呢?是被流放或是他们原本就住在这里?」
「不可能,从来没得过这么多狐狸被流放,你们青丘的
网友绝不放手点评:不要在最能拼最能斗的年纪选择安逸;不要因为短暂的领先就沾沾自喜,不要因为一时落后就自卑怯懦;不拼一把,谁能笃定会落后一辈子呢?
网友怕就这样点评:还可以,没有其他小说那么夸张,人物性格还好,就是讲解的东西太多了,作者需要把握好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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