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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分家（下）

曹雨晴反手接住，将婆婆拉了个趔趄，顺手又将扫把从敞开的窗户丢进厨房，铁锅铁盆哐当做响。

老二两口子蹭一下站起来，犹豫一会儿愣是没敢上前。

朱家长辈气的拍桌子大喊，“胡闹！小的不尊重长辈，老的为老不尊！”，一句话把老的小的全镇住。

“没怎么，”曹雨晴走到四个娃旁边停下来，“赔偿金本该给父母养老给女儿养小，想不通怎好意思把钱全领走，一分钱都没给娃们留，娃们没了爸，难道不可怜？”

这钱我也没打算要回来，现在，我只想当着村长，朱家长辈还有那么多同村人的面，要求把该分的地分给我们，就算正式分家了。”

一通话说下来，旁人听得一愣一愣，曹雨晴确实越来越能说，话语中倒是多了几分道理。

“你真能好好照顾四个孩子？”村长问。

三月四月一个劲点头，说小妈这两天净给弄好吃的。

“大月，你说。”

大月眨巴眨巴大眼睛，把几个妹妹搂在一块，“除了小妈没人会管我们，我们愿意跟着小妈过。”

村长没啥可说的，好歹几个孩子有人管，看娃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做派，指不定能把娃丢掉。

最后，按着曹雨晴的意思，田地一家一半，写字据按手印，明天在中间垒上一堵墙，两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过成什么样看自己。

结束后，人都散了，曹雨晴把字据锁好，才想起还没吃晚饭，自己不觉得饿，给娃们弄了点饼干吃。

“小妈，饼干是什么东西？”三月小馋猫好奇的问。

几个娃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就连村里嘴巴最过瘾的村长儿子李小利也没吃过，要不早就跟别的娃炫耀了。

这味道，怪好吃的咧！

三月举起手里的饼干，两眼笑成一道弯，奶声奶气的问：“小妈，能不能每天都吃饼干？”

“这是零食，当饭吃一顿就够了，多喝点水，吃多了干得慌。”曹雨晴抱个满怀晒干的衣服从窄小的房门挤进来。

大月放下饼干跑过来伸手准备接过去，曹雨晴没转手给她，从旁边走过，往床上丢个大乱，转身又走出去。

大月把衣服推到床的一边，抖开羊毛毡，打算让昏昏欲睡的四月先睡下，再把衣服叠好。

“等会儿，把被芯换了再睡。大月，明天把地上那摊子破布扔掉，地上哪是睡觉的地方！”

曹雨晴抱着两床白被芯进来，都是刚从空间掏出来的，在现代的时候，本打算给要来看自己的爸妈准备的新棉被，这下派上用场了。

大月点点头，可心里又犯了难，把破布扔了，她睡哪里？屋里就一张床，睡不下四个人。

平时几个妹妹睡床上翻身都困难，要是她也去，晚上怕是能挤出屁来。

被子套好，又给弄了一床质量稍差的棉絮垫在下面，盖上粗布床单，娃们睡觉的地方总算收拾好了。

“咱家这些你们没见过的，自己吃着用着就是了，别到外面跟人张扬，知道了吗？”曹雨晴挨个叮嘱了一遍，顺手还把二月的外套领子往上扯了扯，盖住新秋衣露出来的圆领。

“大月睡这头，二月三月睡另外一头，四月先跟我睡，过些日子得空找人做张新床。”她又指着床说道。

安排完睡觉的事，曹雨晴便抱着最小的娃回自己屋。大月透过窗户看了好几回，直到小妈屋里熄了灯不再有动静。

“大姐，你怕小妈把四月卖了？要是真想卖了，怎么舍得给这么好的被子，你快上来躺着，可暖和了。”

三月说完忍不住把被子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味道真香，也不知道小妈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被子。

“还给咱们置办了新衣服，我可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又软和又暖，大姐，小妈对咱们是真心好。”二月接着三月的话说。

“记得小妈的话，都藏好掖好，别让人瞧见了眼红说闲话。”

大月叮嘱完妹妹们，用小手摸摸被子，软得心都要化了，小妈舍得给用这么好的被子，下午跟她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四月洗了小脸，擦了身子才得到准许钻进被窝，不时侧头看一眼小妈，小心脏扑通扑通，很快便在温暖的被子里睡着了。

四个娃睡了这辈子最舒坦的一觉，大月起床瞧见四月蹲在门口玩的时候，整个心都放下了。

“愣着干嘛，赶紧刷牙洗脸。”

曹雨晴背对着娃，正蹲着地上煮小米粥，几块石头临时搭的小灶，上面一口锅咕嘟咕嘟粥已经煮开了。

几个娃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家里没有多余的牙刷。

曹雨晴内心一万个无语，爷爷奶奶不待见，原身身上更是一毛钱都没有，如今什么都得她来准备，虽说空间里有点子存货，但拿一点少一点，根本顶不了多久。

没办法刷牙，只能先让娃们漱口吃早饭，把小米粥端进堂屋里，一人分一个鸡蛋，吃完早饭锁上门带娃上山。

冬天的山上有些荒凉，野果子树也都只剩下稀疏的几片叶子。倒是有几只不怕冷的鸟，一个劲叫着。

没走多远，几人就听见有翅膀扑腾的声音，娃们有些怕往后缩着，曹雨晴循声跑过去，瞧见一只野鸡被枯藤缠住脚，正在使劲地挣脱开。

曹雨晴说时迟那时快，整个人猛地扑上去摁住那双粗壮的鸡腿，顺手把缠着的藤一块扯下来，将野鸡绑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