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东汉之后,三足鼎立的局面让各州百姓在天下乱局面前得以短暂的喘息,但每个人都明白,这一锅乱粥之中,每一份平静,都是在各自积蓄着更大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的骤然乍起。
魏蜀吴三国,各自据守一方。每一个上位者都怀揣着绝对的野心和力量,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熬人的乱世。
曹操这位雄猜之主更是为这段历史贡献了绝对精彩的笔墨。
曹操之后,曹丕称帝。天下九州,曹魏独占其六,风头最是鼎盛无二。但这并不影响曹魏和蜀国吴国一样,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困境。
近来几日,洛阳更是人心浮动。
街上随处可见打马疾驰而过,世家子弟,各属官吏。
皇帝病重的消息,早已经把原本刚平静下来的都城再次搅弄得人心惶惶。
司马清溪在小店里细细的选择着每一样都贵的吓人的蜜饯,望着羞涩的囊中,只能无奈的哀叹着这世道变化之快。
以前跟着父亲在这当小姐的时候,虽然家里也并不算富裕,但也并不觉得这蜜饯是这么吃不起的东西,怎么这去乡下中了一年田回来,这东西变得这么贵了。
“小姐,够了,再选下去,耽误了面见陛下的时辰,小心夫人再扣你零花钱。”泠泠在旁边看着犹犹豫豫的自家小姐,忍不住开口提醒。
即使在这样的小店里,也从来少不了对各种时事的讨论。即使他们知道其中暗藏的危险,也不能停下对这样四处流窜的话题的争辩。
泠泠听着都觉得不寒而栗。
什么皇帝病重,太子之位会传给谁,平原王又如何不受皇帝的喜爱,皇帝皇后的伉俪情深等等,以至于再提到那位被列为禁忌的甄夫人之后,泠泠自小生活在这片阴诡城都下的敏锐再次给她拉响了警报。
“泠泠,走吧。”司马清溪好像是没听到这些危险的话题一般,掏出自己钱袋中的最后一文钱就拉着泠泠走出了店门。
蜜饯铺子的小伙计起初并未多在意这样的小姑娘,什么姑娘小姐的,不同样都是一身粗布素衣的,还一下花空了钱袋全买成了蜜饯,模样倒是好看,也是个挑嘴的主儿,但看着那两个毫不起眼的背影进了毫不起眼的马车之后,小伙计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入了那低声的讨论之中。
“你这个丫头,事情没有个轻重缓急是不是?”刚走进马车,一个斥责的声音就准确的响起来。
“娘,你和爹爹可要吃蜜饯?”司马清溪笑意盈盈地把几块单独放在一起的蜜饯递了过去。
“吃,怎么不吃,我和你爹啊,还就爱吃这个。”泠泠看着夫人压下脾气结过蜜饯不禁松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整个司马家,就数夫人是最大的,就连在朝堂上一向是智计无双,长袖善舞的司马懿,都得在自家夫人面前服服帖帖的。
“你这个丫头啊,在乡下让你用自己的零用钱给家里买根菜你都不愿意,现在倒好,一尽洛阳,全买成蜜饯了。”
司马懿接过自家夫人递过来的蜜饯,对着小女儿开始抱怨着。
“爹爹,洛阳最近很是动荡,咱们虽然只离开了一年,我却觉得,这洛阳城就像这蜜饯一样,物是人非啊。”说着,小姑娘就顺手从母亲手里拿出三颗来,一个给了泠泠,另两个伸手递给了马车赶车护卫的两个哥哥。
“一年,天下乱局,一年足够改变许多事情。”司马懿的神情凝重起来,一回到这里,他就知道自己又要重新开始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生活了,即使这种生活在乡下也从来没有在他的心里停下过。
极为简陋的马车在这样繁华热闹的道路上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倒也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
但车上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这匹老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司马懿提高了声音,以便于外面赶车的两个儿子也能听到。
“你们都记住,陛下突然召我回来还要你们都是进宫面君,一定是对咱们家的一次试探,你们都要谨言慎行,尽量不要多言。”
说完,司马懿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再次厉声说道,“师儿,昭儿,特别是你家小妹,一定要给我看住了。”
司马清溪当然明白父亲的用意,自请辞官回乡本来就是为了逃离这片阴谋之地,保全家人,得一片安宁故土。
可是陛下病重之际再次召回父亲,其中深意自然明了,这也代表着他们一家要再次被推向风口浪尖。
清溪看着放在身侧的一包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蜜饯,有些犹豫。
刚才在蜜饯铺里听到的平原王曹叡如何不受陛下的喜爱,又有关于当今皇后郭氏和已故甄夫人的传闻,她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经是惊骇不已了。
因为父亲年轻时在当今陛下身边效力的缘故,当时同样年幼的司马清溪经常得到那位甄夫人的照拂。
记忆中那个温柔娴静,从不争抢的女子最后却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
而平原王曹叡也在母亲死后,从一个意气风发,聪慧温润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敏感寡言,孤独而又脆弱的帝王之子。
她和曹叡是彼此儿时唯一的玩伴,她亲眼目睹了他被扯出母亲的怀抱,面对母亲死亡时的恐惧和战栗。
而她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他就此生活在对母亲死亡的恐惧中,父亲带给他的阴影伴着他走过了他的整个少年时期。
他对自己父亲和郭皇后的复杂感情清溪比谁都明白,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苦痛。
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放下的闸刀,和清溪对曹叡的陪伴相比,具有绝对的震慑和威压,这让那个少年不得不给自己穿上厚厚的盔甲。
“爹爹。”清溪小声的开口道,“我想见一见阿叡。”
司马懿并没有回答,只是满脸凝重的看着女儿,他对司马清溪一向是疼爱有加,平常就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出,所以一旦他板起脸来,也是清溪最害怕的地方。
“爹爹,我保证,把这包蜜饯个阿叡送过去我就走,离别一年,我,我有些担心他。”
司马清溪知道父亲会明白她所言何意,对于曹叡的处境她毫不意外,只是她随父亲突然离开时未来得及与曹叡的道别,在此时却是显得格外的让她心中酸涩难安。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怪过自己。
“爹,娘,咱们到了。”
司马昭的声音打断了车上的沉默,清溪有些失望的握紧了准备好的蜜饯,缓缓走下了马车。
“溪儿,记得,把蜜饯送给殿下之后就离开,不要耽搁太久,这个时候,咱们一定要小心。”司马懿低声嘱咐着。
“多谢爹爹。”清溪小心的把手中的蜜饯交给泠泠收好,得到父亲的允许让她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有了几分的安心。
随着内侍的传召声,清溪和两位哥哥并肩走在父母的身后着皇帝行着跪拜礼。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这片辉煌贵重的大殿之上,这里是天下多少文人士子的梦中明堂,如今这副乱世,争得也只是这片巍巍明堂。
兄妹三人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听着陛下和父亲的君臣寒暄。
按理说即使是重臣回朝也不会携带家眷于这朝堂之上拜谒皇帝,可是他们却接到了陛下的密令,其中深意,竟是连司马懿也没有猜透,只能祝福他们几个一定要谨言慎行。
清溪认得陛下,甚至还因为甄夫人的缘故在他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可是即使现在不能抬头,她也发现,仅仅一年的时间而已,陛下的声音竟然老了这么多,满是疲惫和强打起来的精神。
陛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着,高位之下的一众臣子却是各怀心思。
大意就是最近朝中事繁,对外又有吴蜀两国虎视眈眈,想要司马懿重新回朝辅助君主。
之后就是一阵激烈热火的反对声和赞同声你来我往的争辩着。
争辩中心司马懿静静地站立在朝堂中央不发一言,其他人却是越来越激烈,这里素来是势力分明的地方。
他们怀揣着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互不相让。
直到皇帝的一声极为愤怒的呵斥声传来,瞬间把热闹的朝堂镇的鸦雀无声。
清溪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随之就又有一阵竹简重重的砸在一个人的身上的闷响。
“是儿臣之过,请陛下息怒。”
这是,曹叡的声音。
清溪不会听错,明明是担心惦念了一年的声音,此时就这样突然听见了,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彼此尴尬的情况下。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陛下过于激愤的声音引来几声连连的咳嗽。“中原灾情,朕将几万百姓的性命尽数托付给你,可是你呢?官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到现在又有几分的成绩?灾情停下来了吗?”
大殿内的一众官员全都因为这突然的天子之怒,惶恐的跪拜在地上,有的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
曹叡一个人跪在上面向着自己的父亲不住的请罪,承受着父亲的滔天怒火。
高位之下的一众臣子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们的平原王殿下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是觉得父亲教育儿子很是寻常,即使是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上,是当今的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君父,也同样是外人插手不得的。
司马清溪听得出曹叡声音里的隐忍和无助,自小生活在这片处处算计的高墙之下,她大概也猜得出这时陛下突然发怒的原因,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父亲,因为这必然与殿内对于司马懿被召回的争论有关。
“陛下,殿下年幼,还需陛下多加教导,还请陛下息怒。”
司马懿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引起了原本都低着头的一干臣子一阵无声的交流。
“爱卿刚回朝,带一众家人前来拜见,朕已见诚心。”都起来吧。
清溪跟着父亲的动作应声而起,随着母亲和哥哥站在大殿一侧静静的等待着。
“司马中丞刚回朝中,官职暂时不变。爱卿一干朝务还不熟悉,这赈灾的事情,就交给爱卿了。还有平原王,也要爱卿替朕多多教导。”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有劳中丞大人了。”曹叡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带着惯有的隐忍下来的谦逊,毫无波澜的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殿下言重了,臣不敢。”
清溪安静地站在一侧,威严的大殿之上压得她不敢轻易抬起头来看那个人一眼,这时候任何的小过错都有可能连累到父亲乃至司马一家。
下面的臣子却是比她还要沉不住气。
司马懿和陛下这一对自先帝时的君臣,在这势力黑白分明的大殿上,用他们独有的默契再次无声的就达到了彼此的利益需求。
不出声揽责的是他们,此刻也就失去了再争辩下去的资格。
司马清溪一路快步的走在熟悉的路上,她的时间并不多,但她想说的话却太多了。
直到终于走进了曹叡的殿内,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司马清溪却是真正体会到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
“溪儿,既然都来了,不打算进来吗?”
曹叡看着门口傻站着的小丫头,强压着自己此时心中翻起的汹涌的情绪。
大殿之上不敢细看,现在才看清楚,原本最是爱美的小丫头,现在竟是一身粗布素裙,长发也是简单的半挽着梳在身后,除了腰间的一块玉佩,再不加任何的装饰,一副最寻常人家小女子的打扮,放在司马清溪的身上,竟也是有了疏疏离离的另一番清冷风骨。
一年的思念,重逢的喜悦,对自己一年来孤独无助的委屈,除了她,他又能说给谁听呢?
清溪并不多言,点了点头,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来,先是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装作欢快的样子紧着步子跑到曹叡的身边坐下。
“阿叡可有想我啊?”清溪像往常一样亲密的揽着阿叡的手臂,仿佛这一年的分别不曾有过。
“我当然想溪儿了,只是不知道某个向来心野的小丫头,有没有因为在外面玩的欢了,忘了我这个昔日的旧人了?”
“怎么会?”清溪一脸无辜的说道。
随即把等候在外面的泠泠叫了进来。
“阿叡,来猜一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啦?”
曹叡本来还算平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那被包裹的整整齐齐的东西,颓然又透出了不可名状的情绪出来,原本黑的深邃的眼睛,此刻却慢慢染上了几分浓重的雾气,抬眼看着清溪认真的神情,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是蜜饯。”
清溪看着阿叡的眼睛,也放下了故作笑容的表情。
她记得小时候阿叡的眼睛一直都是清澈透亮的,笑起来眼睛也是弯弯的,始终带着最温暖的光芒,却不知道究竟从何时起,竟然变得这样的深邃不见底了,即使是现在,也透着几分难以忽略掩盖的寒意。
那双眼睛始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看得清溪从心底酸涩了起来。
“阿叡猜的对,是蜜饯呢。”清溪挂着浅浅的笑,温柔的低声回答道。
她很想再多问一句,刚才阿叡是否是哪里受伤了,一定很委屈吧。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的伤疤不需要揭开,今天的重逢对他们来说都应该像是他们装出的这样,是温暖且明媚的。
“小姐,咱们该走了。”泠泠出声提醒道。
“好。”清溪说着慢悠悠的起身,向着低头望着蜜饯不发一言的阿叡,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忍不住继续开口说道,“阿叡,记得吃蜜饯。下次见你,我再给你带其他的。”
“我知道。”阿叡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清溪。
听着小姑娘有些迟疑的脚步终于还是走远了,一颗心再次陷入了自己一直生活的深渊与寒潭之中。
但不多时,突然一阵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再次欢快地在耳边响起,一点点的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是一根突然长出来的纤细却坚韧的稻草,把他拉出了困境。
“阿叡,忘记给你这个了。”清溪微喘着气,进来直接跑到了阿叡的身边跪坐下,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通体碧蓝,镂刻着花纹的玉佩,低着头亲手帮他在腰间挂上,嘴里还不忘轻声絮叨着。
“这是鉴心玉,你一定要收好了,这块玉会像保护我那样保护阿叡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的。”
这块玉佩阿叡记得,清溪少时得了一次急症,浑身高烧不退,最后竟是全城的名医都没了主意。
及至这时候,一个浑身黑袍遮盖的高人来到司马府,只将这玉佩放到了清溪窗边,第二天清溪就真的好转了起来。
后来家人想去感谢高人时才知道,那个人是司马懿隐居世外的好友,这块叫鉴心玉的玉佩也就此成为了司马清溪随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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