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阿兄。花灯在哪里?你给阿杏买的花灯呢?”阿杏甩开手,胳膊上系着的铜钱串子哗啦全部散到了车里,她俯下身,用力挪开板车上的器具也是徒劳“阿兄,钱,钱,钱全掉了。”
杜蘅眼神一紧,想起那天的惨状“是不是又有麻烦事找上门了?”
“回去再说。”苏子衍也皱起眉头,拍了拍杜蘅的肩膀,叫她放宽些心,不必这么紧张。
杜府的下人早早地便候在周围,刚才的夫妻二人对着杜家的马车指指点点,杜蘅本就烦心,见到眼前的景象脑中更是成为了一团浆糊,她提着裙角走过去。
“不知二位是从哪里来的大人,又对我家的马车有什么指教。”杜蘅抬眼,从眼角露出眸光,慢慢靠近夫妇二人,眯着眼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危险。
杜蘅的母亲是个正儿八经的满族女子,她的容貌肖像母亲,面容清雅秀致,唯有一双眼睛秾丽华贵,今日的红色披风极为衬她,将她清与淡的容颜硬生生添了几分绝色。
“竟是姑娘家的车驾,这便好说了。”那老爷看着比吕阿叔还大个三两岁,此刻他布满油光的脸上推出一个奉承的笑容“我家车驾向姑娘讨个路,我乃是锦州人士李寿,我那侄子在京里做大官,锦州闹了饥荒,我特意来投奔的,这是我夫人李宁氏。”
李宁氏打量着杜蘅,又看见自家老爷笑得谄媚,心中已明了他的想法,她是他的第三个继房,前两个生不出儿子便被他打发了出去,她的肚子也一直没个动静,于是开口道“不知妹妹是哪的人,妹妹生的花容月貌,堪配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我听闻皇上不久后就要大选,妹妹家里可有婚配?要我说还是寻个良人在家就好,咱们做妇人的何必用尽心思去谋前程呢?”
杜蘅的心情糟糕透了,她厌倦这里的一切事,她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眼中无笑地看过去,如果凄凄冷冷的月光“不劳你们费心了。”接着上了车驾,嘱咐着下人好生把吕阿叔和阿杏接回府。
李宁氏读懂了杜蘅上车前与她最后一个对视,她视他们为废石、为蝼蚁、为尘埃。
杜蘅闭着眼坐在车驾上,她并不为这些无谓的人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无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仍然听见二人在闹骂,这些事都不是值得让她伤脑筋,最多是让她对人性的顽劣有了更深的印象。
“杜大人,可介意与我共承一驾车?”苏子衍整理了着装,坐姿端庄,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并不在意杜蘅的回答。
“嗯。”杜蘅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随着车驾一起的是采办回来的寸心,她往府里购置了些新器皿和鲜猪肉,明日便是立冬,杜府年年立冬都捎着下人与附近百姓一起吃些饭食,故而购置的东西很多,听见杜蘅一声咳嗽,寸心从包袱里掏出苹果,递了上去。
苏子衍淡淡地开口“你的伤如何了?”
“眼下已经大好了。”对上他探寻的眼,杜蘅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双手收在小腹前,正襟危坐。
“生了刚才的事端,你可还要坚持心中所想?”他看着她,审视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杜蘅微笑“我知人性本就顽劣至此,并未因他今日的话亵渎了我,便不再庇护百姓,这世间有如李寿一般的,但多数还是如吕阿叔一般。”杜蘅没有一点停顿,回看苏子衍“至于我而言,我并非如你所见般无欲无求,我渴求的便是姊弟平安,杜府有人可庇护,祖宗的名声在我这一代仍然不受埋没,只不过这与我所做之事刚好重合罢了。”
杜蘅于早年前就想通了一切,待杜晋成了人,有了保命的本事,而她自己只要活的顺遂些顺了身边人的愿就好。
苏子衍将揣了一日的书信交给杜蘅,眼中带着温润的光,他为之前的误解愧疚,因而连着两日都有些心神不宁。
何宥在门口等了一刻钟,拄着朱雀的桃木拐杖立在门口,活像个笑面仙人,他开口道“回来了,正好今日做的偃月形混沌多些,衍之今晚就在杜府用膳吧,你也好久不尝为师的手艺了吧。”
“那我今日可要多吃些了,杜大人不会介意吧。”苏子衍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读书时光,鲜衣怒马的少男少女恣意地辩论,自由地写作。
“多你这一双碗筷,还不至于把我杜府拖累垮,不知蟹粉苏相吃着如何。”见杜蘅又提起这菜,苏子衍的笑戛然而止。
何翁倒是十分开怀,看着她们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鲜活的生命总是叫人喜爱,他连说几个好字,携了二人踏过门槛进了府。
吕阿叔与阿杏被安置在东苑,刚才他一直不作言语,何翁也并没有去注意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何翁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打转。
“吕叔,吕叔,我们姑娘请您过去一同吃。”寸心换了碧绿色的新装,梳了一个双丫髻,人也俏皮了几分。
吕峰有些局促,他参军多年又开了许多年的糖水摊,平日都是主先吃奴再吃,哪有主仆同饮食的道理“我便不去了吧,替我谢过姑娘的好意。”
“吕叔不必客气,我们姑娘交代了您与杏姑娘皆是客人,要我们好生照顾着,不可怠慢。”寸心推开了门子,提了一盏灯,带着吕叔穿过廊子“姑娘待人很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在立冬时也能在后厨得一个混沌吃吃。”
“就是这了,姑娘与苏大人在房内等您,我就先下去了。”房内是一片静谧,炉火燃烧,苏子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笑意,隔着袅袅的水汽与杜蘅说话。
吕峰心里觉得他二人像是画一样,没有活在红尘中。还是杜蘅看见了来人,开了口“吕叔,快来吃些混沌,尝尝夫子的手艺。”
吕峰局促的进了屋,紧靠着苏子衍坐下,也不动碗筷,仅仅是坐着,苏子衍看他这副样子,夹了一快鱼放进他碗里“杜家小厨房这道西湖醋鱼味道鲜美,吕叔不妨尝尝。”
吕峰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也算是沉下来了许多,杜蘅见此情形开了口“吕叔,可是近期有麻烦了?”
吕峰摇了摇头,有些艰涩地开口“经了上次的事情,我总是怕阿杏出些什么岔子,不知那日就遭了歹人的毒手,我只这一个妹妹,奔波多年,阿杏已不愿意再换地生活,我也晓得对她的病毫无益处,可……”吕峰看苏子衍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杜蘅见状,拿了一壶梨花醉,为苏子衍与吕峰倒上,宽慰道“您接着说吧,苏大人已将他知道的告诉了我。”
“阿杏脸上的脓疮并不是生病所致,而是当年龙虎军之难,少了脸,又遇上了庸医,这才化了脓包,多年了也不见好。”吕叔已经少了许多拘谨,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吕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您瞒着我,如今您还要瞒我吗。”苏子衍涨红了眼睛,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吕峰沉思一会儿,严重包了一滴浑浊的泪,他扬着头咬着牙,不肯让它落下来。
“当年的秋日也如现在一般寒冷……”吕峰陷入了回忆之中“先帝派苏司军率领龙虎军前去镇压蛮夷,本来我们是有机会打个胜仗的。”
“蛮夷所在之地,环境极为恶劣,黄沙整日掩盖天目,连将士喝的水里都掺了沙石,蛮夷经过七日的混战只剩些残兵,怎奈那蛮子鼻头大,连带着肉都比咱们的将士厚,有枯草他们便有食物,两军就这样耗着,司军交代粮草不足,虽然他已经上书请命,可粮草到达还需要几日,准备强攻西城,司军做好了一切部署,却在开战前一晚发现几个蛮子在城外部署,所行的阵法正是针对我们的部署,司军立刻取消的指令,要求所有人城内修养,而我因为带着阿杏并没有参与这一切,粮草迟迟不到,城内的储粮也要没了,你的母亲还怀着孩子依旧将吃食分给了百姓与将士。”说到这,吕峰的泪再也止不住。
“朝廷写了加急询问粮草情况,却发现粮草月前便出发了,司军一边忙于揪内贼,一边过问粮草之事,蛮夷在城外不断叫嚣,在一个夜里举着粗大的木桩开始攻城,粮草转运使也刚刚到,没想到那内贼竟在城内放了一把火,司军夫人拼命将我与阿杏推入水中,她却背部中了一箭,与司军活活烧死在了城内。”听到这儿,苏子衍仿佛看到了在火光中挣扎的父母,流下一行清泪。
“这内贼与粮草转运使究竟是谁?”杜蘅心中也是愤慨,人心不古,白献刍狗。
“这内贼至今我尚未追查到,只是这粮草转运使就是当今太后的侄儿张瑞权,此事发生,他害怕先帝问罪,竟交了三座城池出去,又无人证,谎话也成了真话。”吕峰抬起手擦了擦泪“如今小少爷也已经成人,这般有出息,一定要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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