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锁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极为嘹亮。
“娘娘您小心着点脚下。”
有内侍谄媚的声线,曲诗茵抬眼看过去,瞳孔猛的一缩。
“好姐姐,见到我很意外?”
曲诗茵目光落在她心脏的位置,长久未开口声音嘶哑,语调疑惑,“你,没有死?”
曲榕儿脸上得意更甚,挥手遣退一众宫人。
“老天有眼,寻常人的心是长在左边,偏我的心是长在右边,咱们姐妹一场,妹妹是来送姐姐一程,顺便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
见曲诗茵并不接她的话,曲榕儿冷笑,“楚煌对你恨之入骨,是因为你毁了他的国他的家。”
“我没有。”曲诗茵想也不想的反驳。
当初若不是清罗国有意起兵造反,父皇不会大兴战乱将其剿灭,这笔账不该算在她的头上。
闻言曲榕儿娇笑出声,“你当然没有,但是我说你有,你就只能有。”
云里雾里的一番话,曲诗茵脑中却是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你!”
曲榕儿抚了抚手上艳红的蔻丹,口中毫不吝啬的夸赞,“姐姐聪慧,是我勾引了副将夏珩,让他假报清罗国要联合番邦,齐力造反攻打大曲。”
云淡风轻的语气,曲诗茵却听得娇躯轻颤,原来是她设计假传军情,所以父皇和柳庆才会先发制人,出兵灭了清罗国,都是她的阴谋。
曲诗茵看向娇美华贵的曲榕儿,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曲榕儿轻抚曲诗茵的脸,语气悠然地控诉,“因为我恨,恨你这花容月貌的脸,恨你出身尊贵,明明我也是公主啊,却自小活在冷宫受尽欺凌。”
曲诗茵陡然想起,曲榕儿是生在冷宫,因其母过错也一并受了屈,当初是她恩将仇报,央了父皇将曲榕儿放出冷宫。
养虎为患!这老虎还都是她亲手养的!楚煌是,曲榕儿也是!
笑着看向曲诗茵,曲榕儿继续轻喃,“是因你求情,我才得以重见天日,可明明我也是父皇的骨肉,凭什么要受你施舍?”
“人人都说我生母是贱妇,她确实是贱,不要命的去勾引父皇,偷偷将我生了下来,她还装模作样的泣血而亡,偏留我在这世间受苦受难……”
先皇和先皇后本是一段佳话,后宫无佳丽三千,只有弱水一瓢,曲诗茵一直颇为向往,可因为曲榕儿之母,先皇后寻思出家为尼。
榕母生女后也是郁郁寡欢,终是泣血而亡,先皇便将所有怒气,都倾覆在曲榕儿身上,当初是要将其赐死,曲诗茵不忍心,便求着先皇将人留了下来,还恢复其公主之身。
似乎也是想起往事,曲榕儿猛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曲诗茵,“如果不是她,不是你,我怎么会自小吃不饱穿不暖,若我身份与你一般尊贵,与楚煌该是一双璧人!”
“你也是曲家人。”曲诗茵满眼不可置信,即便她身世可怜,也不该成为她屠戮的利刃。
冷嗤一声,曲榕儿满眼寒冽,“不管是楚煌还是柳庆,那样尊贵的人都只会围着你转,父皇征战沙场,还不忘你的生辰,我同为曲家人,得到的是什么?”
楚煌身不由己也罢,可柳庆明明求而不得,偏还对这个贱人死心塌地,让她如何不恨不怨,所有负了她的人都该死!
眸中闪过诡异暗光,曲榕儿命人给曲诗茵锁上铁链,当着曲诗茵的面,将燃了火的火折子,扔在干燥的稻草上。
隐隐窜起的火光中,曲榕儿得意地低斥,“你就在这里等着和柳庆团聚吧!”
曲榕儿找准时机,由着早就安排好的婢女,将“虚弱”的她扶出去,出门前,不禁回头看曲诗茵,四肢被铁链束缚,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曲诗茵,你死吧!
若你死了,我们就都能解脱了。
1不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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