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忙碌着把大锅里的水烧开,回身时候见此就忍不住问道,“哎呀,丁姐姐,今日你不包花苞扁食了,这怎么跟月牙儿似的,真是太好看了!”
丁薇不习惯扁食这个叫法,顺口更正道,“我更喜欢把这吃食叫饺子,今日做的是三鲜馅儿。我最近吃不得鱼虾的腥气,一会儿出锅后你帮我尝尝咸淡啊。”
“好啊,好啊。”小青欢喜的眉开眼笑,若是她在灶间里做活儿最欢喜的事就是帮忙“尝咸淡”了,真是吃了好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吃食。这外院里大大小小,多少人羡慕她这份好差事呢。
赵荣先前倒是也吃过几次扁食,都是回疆那边的馆子里做的,虽然过了多少年,他还记得那种腥膻味道,出门一吹风,恨不得肠子里都挂了一层羊油,别提多恶心了。
但他自从来了云家,见得丁薇包过好几次了,说实话也想尝尝味道如何,但就是放不下架子,于是只能一次比一次郁闷了。
他狠狠灌了一口茶水,鼻子里冷哼的更重了。云家少爷不过是贪新鲜,总有吃腻了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这不知廉耻的女子,以后如何在灶间里立足。
丁薇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那声冷哼,她不甚在意挑挑眉毛,末了把包好的二十只饺子统统下了沸水锅。
很快,一只只小白鹅就在水锅里自由滚动了。待得水花三开三落,小白鹅们又被捞了出来,放进一只青花大盘。
小青麻利的洗了手,接过薇儿手里的瓷碗。碗里两只水饺正等着她品尝,不必说,几乎是一入口,她就又被征服了,摇晃着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嚷着,“好吃,太好吃了。”
丁薇好笑的敲敲她的额头,转身又把先前焯过水的豆芽和野菜拌上花椒油,嫩嫩的豆腐切块拌了新生发出来的小葱,末了装在两只浅口白瓷盘里,备着那位云少爷吃饺子的时候,偶尔解解油腻。
忙完这些,她扭头看看外边的日头,这会儿正是午时,主人家该用饭了。几乎每日这个时辰,香香都会过来取食盒,顺便同她掐一顿嘴仗,可今日却不见她的人影。
又等了好一会儿,香香还不是没过来。三鲜馅儿的饺子吃的就是一个鲜字,若是凉透,味道就要大打折扣了。丁薇有些着急,想叫小青帮忙送进去,又看到小青被烟火熏得头脸泛黑,确实不太适宜见人。至于赵荣,根本不用指望他帮忙。
无法之下,丁薇只得嘱咐小青帮忙拾掇灶台,然后整了整衣裙鬓发,小心地拎了食盒往内院走去。
结果,刚进了二门没多远,就见云伯站在灌木丛旁同林管事说话。丁薇犹豫着是否应该上前的时候,云伯正好看见她,就赶紧走过来招呼道,“丁姑娘怎么亲自送进来了?”
丁薇行了一礼,笑道,“云伯,我今日做了三鲜馅的饺子,怕凉。但许是香香姑娘有活计耽搁了吧,一直没过去取食盒,于是就先送进来了。”
云伯看见她手上拎着红木食盒,赶紧接过来,嗅着弥漫的香气满意的点点头,末了才应道,“香香正被我罚去后院刷洗衣服,我倒是忘了让人过去接这活计。听说今早在门口,她又为难你了,你怎不早跟我说,可是受委屈了?”
丁薇打量老爷子的脸色,见他不像假客套,心里微暖,就笑道,“让云伯费心了,只不过是吵嘴而已,还是惊动您了。”
云伯摇头,却也不再多说,转而又道,“不提那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这几日内院有些杂事要忙,人手不足,不如今日就劳烦你把这食盒送到我家公…咳咳,送到我孙儿房里吧。”
“啊,这个…好吧。”丁薇有些惊讶,但想想不过是送只食盒而已,她也没理由不帮忙。更何况,她心里对这个一直没见过面的云公子也很是好奇,趁这机会看几眼,解解心疑也好。
云伯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抬手指向北边,笑道,“过去这个拱门直走,第二进院子正房便是,辛苦你了!”
丁薇听得无奈又羞窘,平日里她也见过云伯呵斥仆役,甚至还动过板子,但唯独对她一直好声好气,甚至和善到了有些恭敬的地步,她实在想不明白,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难不成是因为山神奶奶的弟子这个挡箭牌吗?可那只是唬弄村民的,云伯这么精明的人不至于也上当受骗啊。
丁薇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进了拱门,完全不知道云伯看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眼里的喜色简直要变成蜜糖一样淌出来。
一边的林六是自影卫里提**近身伺候主子的,忠心无疑,这会儿皱了眉头提出了异意,“云伯,我去伺候主子用饭就好,怎么让她进去了?这女子…”
云伯转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就你多嘴,我这么做自有用意,以后你就会懂了。”
他自然能猜得出林六的心思,也听过外头的风言风语。或许把一个女子推风头浪尖受人鄙夷,着实有些残忍,但他也没有法子,若再来一次,他必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为了给公治家留下一条血脉,他甚至愿意豁上自己的老命,更何况以后公子东山再起,绝对不会亏待丁薇母子俩。只不过,丁薇这个农家姑娘,他冷眼瞧了这么久,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但没有半点儿小家子气,而且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一般人家的闺秀也就这个模样了。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容貌只算清秀,但眼眸很是清亮,脸上常含三分笑意,让人不自觉的就愿意同她亲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自家公子的病症说起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身边若是有个细心人照料,偶尔陪着公子说说话,公子心下也能好受一些。原本他还指望香香得了公子的青睐,也算给这丫头找个好归宿。可惜,那丫头实在是个愚蠢的。无法之下,只能让丁薇去试试了。万一她入了公子的眼,得了几分宠爱,他也算补偿先前的罪孽了。
这般想着,云伯望向拱门内的目光又多了三分热切…
丁薇来云家上工也有一月多了,但还是第一次进内院,心里难免带了三分新奇,边走边打量四周的景致,暗暗咋舌,怪不得自家二哥夸赞,富贵人家就是同普通农家大有不同。
她一连穿过两道垂花门,就来到了一座独栋院落,三大间正房宽敞又气派,廊下改建成游廊,连接东西厢房,中间堂屋的门半敞着,隐隐露出里面的桌椅摆设。
但她等了又等,却没有人出来招呼接引。
丁薇心下微微觉得古怪,但转而又想开了。农家人性情淳朴,家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需要掖着藏着,几乎整日里大门敞着,左邻右舍抬脚就进来喝碗茶水,说说闲话儿。
云家虽说平日同村人相处极好,但也不可能什么都晒在外人眼里。外院儿伺候的人手几乎都是从县城附近招来的,从没听说谁进过内院,而内院之人除了香香之外也极少出来。众人私下里也曾说过几句,后来猜得云伯是不愿外人打扰患病的孙少爷,也就释然了。
“请问,有人在吗?”
丁薇在台阶前停下脚步,试探着问了一句。
东间里,靠着窗口摆了一只方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桌角儿还有一只大肚儿梅瓶,插了两枝刚刚生出新叶的柳枝,极有野趣。
公治明一只手臂搭在桌沿上,慢慢翻看着一本游记。还记得先前骑着心爱的乌骓马,踏遍大好河山,何等威风肆意,如今却只能对着书本,他忍不住叹了气。
突然听得院子里有陌生女子的声音,才算是回了魂,于是眉头微微皱起,冷声应道,“什么人?”
丁薇闻声望去,这才发现窗后隐隐露出一角青色衣衫,于是赶紧半垂了头应道,“回公子的话,小女子是外院的厨娘,因为香香姑娘有活计占了手,云伯就吩咐我进来送食盒。”
云伯吩咐的?
公治明眼里闪过一抹疑色,他诈死逃出西都,身份就再也见不得光,除了极亲近的两三人,其余都是不能见的。怎么今日云伯却让一个陌生女子进来伺候了,难道这女子有什么不同,或者云伯另有用意?
“进来吧。”
丁薇双手托着食盒,慢慢上了台阶,进门之后又拐去了右侧的屋子。
公治明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淡淡打量这个年轻女子,算起来他也有许多时日未曾见过外人,这会儿心里倒是微微觉得有些新奇。
这个女子穿了一件碧绿色细棉布的对襟衫子,月白色的挑线裙子,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精巧的银簪挽着,因为半垂着头而露出了白皙细长的脖颈,隐隐透着三分沉稳优雅,倒是与他印象里的农家女子有些不同。
“桌子在塌旁,摆上吧。”
男子的声音的有些沙哑,像大漠里的沙砾打在仙人掌上,微微透着三分落寞七分刚强。丁薇手下忙着,到底忍不住抬眼看了看。略有些消瘦的脸庞,古铜的肤色,双眉如剑般斜刺入鬓,双眼幽深,鼻梁挺直,厚唇齿白…
好一个英俊的伟男子,丁薇看得呆了眼,但转而视线下垂扫过他身下椅子上的两只轮子,还有薄被覆盖的双腿,她忍不住惊得微微张了嘴,心里又生出三分怜悯之意。这样的好男儿居然不良于行,真是可惜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为官,伴君在侧三年,却对他动了心。
夜慢慢深了下来,一片寂静,夜空星光灿烂。山坡上,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在那里,小孩两脚开立,脚尖着地,脚跟提起,双手高高举起,立于头顶,头微仰,一股若有若无的天地灵气在其身体四周不断缭绕旋转。
前世她被最亲近的人谋财害命,重生一世,她要让狗男女血债血偿。只是,某条发着金光的大腿伸了过来,是抱还是不抱呢?“七少,抱大腿呀。”某人瞄了一眼她的腿,嗯,腿型不错。第二天,她哈欠连天的哀叹,抱大腿是要付代价的。
孙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反正当他重新恢复知觉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块巨石之中,周身暖洋洋的颇为舒服,在他前方不到一尺之处蜷缩着一只一身金毛的猴子,紧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每时每刻,孙理都觉得有一阵阵的暖流从四周注入到自己体内,身体似乎在不断的变强,但诡异的是却根本动不了。
一场意外,她和帝城最矜贵的男人有了牵扯,生下孩子被迫远走。三年后,意外再遇男人,她拼命躲他,避他,远离他!谁知他带着萌宝堵上门:“女人,孩子都生了,还跑?”兰溪溪:“……”他是帝国的王者,人人敬畏的薄九爷,她原以为他们毫无可能,却不想成了他的心尖儿宠,天天宠她,爱她,呵护她!然后再用深情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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