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张言在那熬煮麻沸散,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安排有条不紊,虽然很多李世民都不明白,但内心对于成功的希冀又上涨了几分。
“观音婢,没事的,一定会成功的。”李世民在长孙皇后的床边轻声开口,与其说是在安慰长孙皇后,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长孙皇后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任由李世民握紧自己的手,说道,“臣妾还想陪着陛下一起,看着乾儿他们长大呢。”
“会的,朕也想和你一起看这大唐的万里河山,看这大唐的鼎盛。”李世民手上握的更紧了一些,说道。
那边的张言全程熬着麻沸散,同时听着大唐国君与大唐国母的对话,这两人安慰的话都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不去想这些,而是在脑子里继续回忆手术过程,筛除掉一些无法实现的,以及一些会让手术时间延长的步骤,剩下的步骤确实简单了,但也更危险了。
无法输血的情况下,就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手术,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难题。
一边想着这些,张言一边往锅里放一些药材,时不时还要添一些烈酒作为燃料,毕竟这里要作为手术室,用木材是不现实的。
寝宫外,看着侍女进进出出几次后没有动静了,本来还静静等待的一群人,好几个都开始了踱步。
李承乾走两圈看一眼寝宫,叹一口气,走两圈看一眼寝宫,叹一口气。
“太子殿下,老臣请命,请太子殿下入寝宫,否则老臣不放心啊。”魏征对着李承乾抱拳开口。
“请太子殿下入寝宫。”侯君集也陪着魏征一起。
只有房玄龄是喊的魏王李泰进寝宫,“魏王理应进入寝宫之中。”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出各个臣子的支持对象了,只有长孙无忌并没有做出选择,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李承乾点点头,和李泰一起就要进去,但是李世民留在寝宫外的太监却是一脸为难的拦在了二人面前,“还请太子殿下和魏王大人莫要让我等难做。”
“滚开!母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李承乾怒吼一声,就要强闯。
“奴才不敢,但太子殿下可要考虑清楚,若是进寝宫触怒了陛下。”太监话只说了一半,李承乾就阴沉着脸后退了几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晋阳握着李治的手,看着周围的大臣和哥哥,问道,“母后为什么还不出来呢?马上就要吃早茶了。”
“没事的晋阳,母后不会有事的。”李治轻声安慰,与李承乾和李泰那边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太医那一边,不少人都松了口气一般,“现在有一个替死鬼,我们也就安全多了,真是多亏了张大人留下的子嗣啊。”
“可不是吗,要感谢张大人的在天之灵啊。”
“孙大人,您觉得这开膛破肚之事,有几成的可能?”有人询问在一旁思考的孙思邈。
孙思邈看了一眼寝宫,摇了摇头,说道,“若是让老夫来,不足一成。”
“看来,皇后娘娘命运如此。”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寝宫内,张言将熬好的麻沸散递给一旁的侍女,然后拿起旁边的刀和钳子放在火上消毒,针线放进锅里煮。
“皇后娘娘,这是华佗祖师的麻沸散,喝下去可以免除一些痛苦。”张言一边火烤刀钳,一边开口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从侍女那里接过麻沸散,亲自喂给长孙皇后,“来观音婢,慢些喝。”
此时的李世民很温柔,作为一个丈夫,抛去一国之君的身份,李世民绝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完美。
在长孙皇后喝完麻沸散之后,张言那边的刀钳也消毒好了,手术的前期准备算是全部完成了。
将所需物品装在盘子里,张言对侍女叮嘱了几句,“等会我说要什么你就递给我什么。”
“是。”侍女明显有些紧张,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
让侍女做这些,李世民都有些不放心,开口说道,“朕来吧。”
张言点点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手术的过程,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床边,“皇后娘娘,得罪了。”
说着就解开了长孙皇后的衣服,仅剩下一个肚兜,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之前还没感觉,现在剩个肚兜,才发现长孙皇后的身材是真的好。
刷的一下,长孙皇后原本苍白的脸都出现了一丝血色,而李世民已经抓住了张言的手,声音低沉的问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朕解释一下吗?”
从李世民的表情和声音之中,张言感觉到了杀意,这做个手术还真是危机重重。
“陛下,这开膛破肚之事,衣物本就是阻碍,当年华佗祖师为关羽刮骨疗毒之时也是让关羽褪去上衣的,还请陛下以皇后娘娘的性命为重。”张言不慌不忙的开口,这套说辞早就想好了。
李世民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孙皇后,又看了看张言,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种羞涩的心情,但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陛下觉得无法接受,那便恕草民无法继续下去。”张言一甩衣袖,起身,走到一旁,态度很明显,要么扒光,要么这手术不做。
先不说李世民那边,长孙皇后此时不知道是因为麻沸散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太过羞耻,那难以忍受的疼痛都少了几分,脸上红晕更盛了一些。
“真的要全部脱掉吗?”长孙皇后轻声问道,要知道,除了李世民之外,还没有第二个男人看过自己的身体。
张言点了点头,说道,“衣物会阻碍草民观察,且对开膛破肚的过程不利,为了皇后娘娘的性命安全,此事草民无法妥协。”
李世民在一边很纠结,看了看依旧痛苦的长孙皇后,又看了看一旁态度坚决的张言,虽说气的牙痒痒,但是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再谈治张言的罪也意义不大了。
肚子之上的痛感传来,长孙皇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李世民一看长孙皇后这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于是从牙缝之中蹦出来了一个“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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