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年少的喜欢
姜瓷大概面试了快一周,终于在这天下午,接到了被录取的消息。
S市和山剧院初级策划。跟她的专业还算搭边,也是她向往的工作环境。姜瓷心情非常亢奋,邀耿小依在家里吃了饭,一起聊天到十点多,耿小依才打车回自己家。
收拾完饭桌茶几,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跟家里人汇报了找工作的结果后,姜瓷一看时间,十一点,还可以搭上美容觉的末班车。
她躺上床,刚要进入梦乡,忽然听到一阵琴声。
深沉旷远,余韵悠长,如果说前几个音还略有些滞涩,后面便渐入佳境,**通透。
可不就是古琴的声音么。
姜瓷迷糊了一下,倏地睁开眼。
以这段声音的弹奏技巧来看,绝非出自一般人之手。古琴这么小众,没想到这楼里就住了位大师?
姜瓷张望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这是一个只有五层高的老式居民楼,没电梯,一楼自带小院,姜瓷住在二楼。
搬来一个星期,每次路过一楼门窗都是关着的,有几次,姜瓷看到一楼院子门口堆了一些削下来的木屑,但她没放在心上。
因为从来没遇到过大活人,姜瓷就一直以为一楼是没人住的。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实在顶不住困意,躺回了床上。
可她睡不着了。
楼下那位高人不知道生活里遇到了什么困难,琴越弹越快,声音渐渐从深远变得激昂,仿佛在诉说心底难解的悲愤。
弹得虽好,可她要睡觉啊!老房子的窗户质量不太行,她关了窗还是能听见琴声,楼下邻居也不嫌累,从十一点多一直弹到快一点,对方没疯姜瓷却要疯了。
她非常不擅长熬夜。
考虑再三,姜瓷换上衣服,准备去楼下敲门提醒一声。
怕里面人听不见,姜瓷使了点儿力,拍了几下门。
琴声戛然而止,随之是一段不长不短的静默,但始终无人给她开门。
姜瓷尴尬地说:“你好,我是刚搬到楼上的邻居,那个……”
话没说完,门“唰”的一下开了,要不是里面亮着灯,姜瓷恐怕要被吓死。
“那个……”她刚要把话说完,忽然愣住了。
门里头的男人个子很高,带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眉眼,一只手懒散地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好像随时准备关门。
是那个斫琴师,青釉。
“有事?”他声音低哑,透露着一点不耐烦。
姜瓷把要说的话忘记了,直接问:“是你在弹琴?”
男人没说话,眼神里流露出戒备。
姜瓷说:“弹得挺好的,但你看时间了吗?已经一点了,这楼里居民都要睡觉了。”
“楼上听不见。”
“但我听见了。”
青釉这才落下目光,仔细地看着她:“你就是刚搬到202的?”
“是我。”姜瓷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青釉眉头一皱,好像摊上什么麻烦似的,恹恹地说了句:“知道了。”就准备关门。
姜瓷眼疾手快地挡住,脱口道:“就这样?”
青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姜瓷有些尴尬。
好在没过一会儿,青釉主动说:“我是不是见过你?”
姜瓷心里头窃喜,脸上却淡淡的:“哦,是吗?”
“我想起来了,琴馆。”他细长的眼睛微微一弯,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说,“果然,202。”
姜瓷没懂:“什么意思?”
青釉竖起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姜瓷慢慢踱回自己家,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是在骂自己二?!
苍天可见!琴馆老师还说他没恶意,这都嘲讽到脸上来了好吗!
姜瓷生气地往床上一扑,脑子里却都是青釉口罩上面那双潋滟的眸子。
和她悄悄藏在心底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这一夜,楼下确实没有动静再传来了,姜瓷却仍旧失了眠。
五年前。
高二那年暑假,姜瓷短暂地上过古琴课。
那个时候她对古琴一点兴趣都没有。老师是南方某流派的古琴大师,讲话又软又慢,姜瓷一上课就打瞌睡,一下课就特别精神。
有一天上课前,姜瓷突发奇想,开始吆喝:“来来来,姜未用过的练习琴,天上地下只此一张,假的我吃了!”
前后排的同学纷纷凑了过来,睁大眼睛:“姜未用过的琴?”
“快让我摸一下!”
“我也要摸!”
姜瓷立刻护在琴上:“摸一下五块,一手交钱一手摸琴!”
前桌立刻瞪她一眼:“姜瓷你抢钱呐?”
“那便宜一点,三块钱一摸。”
旁边女孩叹了口气:“要是有桑泽的琴,十块钱一摸我都愿意。”
姜瓷好奇地问:“桑泽是谁啊?”
“你居然不知道桑泽?”提到这个名字,大家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向她科普,“跟你哥同龄的青年古琴演奏家,业界人称‘十年姜未,百年桑泽’,意思就是修炼十年才有姜未的水平,修炼一百年才能比桑泽,当然是夸张说法……”
姜瓷听了半天,激动地一拍桌子,大声说:“竟然比我哥厉害这么多,这个桑泽我爱了!”
此刻,一个青年正从外面走进来,听到她这句话,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青年皮肤很白,却不是病态的苍白,是像羊脂玉一样莹润的颜色,瞳仁也很浅,清浅温润,看向姜瓷这边时眼尾微微上挑,细长的眼睛里透露出调笑的意味。
姜瓷立刻蹦出一个念头:他长得可真好看。
伴随这个念头,她呼吸有些不自然,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起来。
青年走上讲台,摆好自己的琴,开口说话:“你们老师今天生病,我给他代一节课。”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在琴弦上拨了一下,绵长的泛音让姜瓷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姓桑,叫桑泽。”
台下一片惊叫。
青年余光向姜瓷投去一瞥,随即笑笑收回视线:“你们叫我桑老师就行。”
这一整节课,姜瓷坐得格外笔直。
桑泽讲的也是入门的知识,而且他很懒散,语气也不激昂,哪里是龙池,哪里是凤沼,哪里是岳山和冠角,还有十三徽的含义等等,都是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带了出来。
姜瓷却一点也不犯困,目光一直跟着他,在心里将他的容貌来来回回描摹,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应学生之邀,临下课前,桑泽弹奏了一首《乌夜啼》。
第一指拨下,随着琴音泛起,他就像是变了个人,再也看不见那种慵懒的气息。
此时的桑泽神情专注,仿佛端坐在雪山之巅,与月光相合,清绝如松,连风流都沾染上了清冷的气息。
一曲渐了,姜瓷还沉浸在惊叹之中。
桑泽收了琴,又变回那种懒懒的样子,问:“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下课了。”
姜瓷突然高高举起手。
桑泽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姜瓷其实没什么要问的,但就是不想让这节课这么快结束。被他盯得头脑发懵,便脱口道:“桑老师,您喜欢瓷器吗?”
一个和课堂内容无关的问题,姜瓷问完就有点后悔。
桑泽却没批评她,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喜欢。”
姜瓷备受打击:“为什么?”
“不为什么。”桑泽背上自己的琴,准备离开教室,“我不喜欢那种脆弱的东西。”
“但瓷器很美呀。”姜瓷不甘心地站了起来。
桑泽停下脚步,侧过头,听见她感情充沛地胡扯——
“唐代诗人陆龟蒙有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看看这诗句,美不美?美吧!所以我们就能知道瓷器有多漂亮!”
她扬起头,窗口的光刚好照在她乌黑发亮的瞳仁里,炫目而耀眼。
良久后,桑泽移开视线,丢下一句话:“陶瓷班在对面楼,下次别走错了。”
“……”
这就是姜瓷和桑泽的第一次见面,不太美好,自己可能还被当成了一个傻子,但姜瓷并不气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
那天下了课回到家,姜瓷佯装镇定地对姜未说:“哥,我今天遇到你竞争对手了。”
姜未斜她一眼:“谁啊?”
“桑泽。”
姜未懒得理她:“别乱说,我跟人家是友好交流,不是竞争对手。”
“也对。”姜瓷叹了口气,“‘十年姜未,百年桑泽’,你跟人家差了九十年。”
姜未拿起抱枕就要砸她,姜瓷蹦跶着逃到自己的卧室去。
姜瓷心跳得厉害,摊开日记本,一笔一划地写道:“从今天开始,我多了个新名字:九十年。”
——如果我是九十年,再找哥哥借十年,就可以站在桑泽旁边了。
十七岁的姜瓷,就这样怀揣着秘密的少女心思,等待着和桑泽的第二次见面。
大约过了几个月,到了冬天,姜教授带他们一家子去看传统乐器演奏会,据说桑泽会上台表演,姜瓷翻出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精心梳了头发。
可是那一晚,桑泽没出现。
确切的说,从那晚开始,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桑泽刚消失那会儿,传闻很多,姜瓷也曾有所耳闻。
姜家某次开饭前,讨论起这件事。姜瓷竖起耳朵偷听。
姜未说:“虽然外界经常拿我和桑泽比较,但我必须要承认,他的琴技远在我之上。‘十年姜未,百年桑泽’,这句话我是服气的。”
姜瓷心里隐隐骄傲,她暗恋的人这么厉害。
姜教授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姜瓷伸头问:“什么可惜了?”
“桑泽啊。”姜教授慢慢给自己倒了杯小酒,“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就消失了……”
姜未道:“有人说他犯了罪,已经被关起来了。”
“我还听说他得罪了什么人,已经被,”姜教授顿了顿,看到小女儿正背对着他们在盛饭,于是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小声说,“被人做掉了。”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碗摔碎的声音。
姜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来,她没有再去上古琴课。
姜教授和姜未都在本地H大,照理说,她也可以考这所学校,可是她发疯了一样学习,最后报考了所有人都觉得她考不上的隔壁S大。
她笑眯眯地说:“高考嘛,人生在此一搏,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更好的大学呢?”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S大是桑泽的母校。
尽管仅有一面之缘,尽管桑泽可能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尽管她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他仍然是活在姜瓷秘密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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