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阮的病两天后仍未见好,最后还是去了医院。
病房里安静,苏阮阮躺在病床上,神智不甚清醒。
医生束手无策。
一家子到了外头,老太太痛心疾首:“这孩子怕是身弱福薄。”
她又恨:“苏家人竟然都不在意她!病成这样都不过来看看,好歹也是他们家的小孩子。”
薄明远安抚自己母亲,又说:“入族谱的事情先缓一缓吧,我怕这孩子的命格撑不住。”
老太太同意了,“现在还谈什么入族谱,只要小命不折在家里就万幸了。”
她透过门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病弱少女,对儿子说:“倒底是一条小生命,你再请高明的医生给她看看。”
薄明远说是。
老太太痛心离开。
薄明远又找了医生谈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离开,到了停车场却撞见了大儿子。
薄景衍穿得很正式,雪白衬衫熨烫得挺括,外面手工西服更是贵气逼人。
“景衍,你怎么过来了?”薄明远下车。
薄景衍朝着住院大楼看了一眼,“才下飞机,听说老太太在医院。”
薄明远叹息:“是那孩子病了!哦,就是那个苏家的孩子。”
他颇为头痛:“景衍,你来了就顺道去看看吧。”
薄景衍淡淡笑了下。
*
病房,再无旁人。
床上躺着的病弱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她掀开被子下床。
顺直的黑色长发在背后荡漾成一圈迷人的弧度,纤细的身子更是玲珑。
她径自朝着洗手间走去。
白色药丸轻轻落于马桶内,纤指轻按一下,冲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她垂眸,勾起一抹淡淡笑痕。
这一场病是她冲冷水澡所致,医生开的药她偷偷冲掉,吊瓶也换成了生理盐水,所以一直不见好。
她是想留在薄家利用薄家之势查清爸爸死因,但她不想入薄家族谱。
她是苏阮阮,不是什么薄子齐的人。
苏阮阮冲完了药,便接了一盆冷水准备擦身子。
片刻,青丝散落,衣衫半褪……
门外,薄景衍示意随从不要跟着。
他推门而入。
病床上无人,只有浴室传来㗭㗭嗦嗦的水声。
薄景衍走到浴室门口,目光一紧。
苏阮阮背着身子倚在洗手台边,衣衫半褪,乌黑顺直的发散在背后,像是最清艳的水妖。
香肩娇软,腰身很细很细,还有两只软软的小窝……
薄景衍无声退到病房的落地窗边,他微闭了眼想起从前之事。
四年前,他初入帝景集团。
各种内斗外斗,很累很烦躁。
有一天拉开办公室百叶窗,他看见了对面广场的少女。
她坐着画画。
身姿纤纤,宛如朝露。
他让秘书不要说话,他静静地看她。
她每天都来,风雨无阻。
他看了她两年,直到他收拾了那帮老东西爬上执行总裁之位,他想下楼去和她说话,可她再没有出现过……
从头到尾,她不认识他!
薄景衍忽然想抽支烟。
苏阮阮从浴室出来,看见薄景衍时她的目光凝住了。
薄景衍,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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