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爹娘和哥哥又下地忙活去了——玉米可是还没收完哩。
菊花则挽起一只大篮子,里面是杨氏早上搓好的衣裳,她要拿到小清河边去洗的。
小清河从她家门前不远处流过,一条羊肠般的平实土路,通向河边。路两边的草地上,满是一簇簇金黄色的小野菊,恣意怒放,活泼张扬,不比那些人工培育的花儿雍容和娴雅,却另有一番盎然野趣和勃勃的生机!
她想,待会洗完衣裳,采一些野菊花回家,晒干了泡水喝,这可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呢!
走到河边,将衣裳倒在草地上,篮子搁在水里涮了一回,放在身后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才蹲在一块大石板前,一件一件的清洗。
清清的河水缓缓流动着,菊花手里提着脏衣裳在河中来回摆动,那污水就淌走了;再将衣裳放到石板上,用棒槌砸几下,揉搓一番,重又放到水中摆动一回,差不多就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了。
将洗干净的衣裳放到身后的篮子里,菊花瞧着那清澈见底的小清河,觉得灵魂也仿佛受到了洗涤,一直郁闷堵塞的心口也舒畅了好多!
这样的生活也许没那么难捱呢!
只是,长得丑没关系;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吃不好穿不暖可就有关系了。
她想,赚大钱她是没那个本事,也不想去费那个力气——她上辈子不就是从那样的生活中逃出来的嘛,还是老老实实地养些猪啊鸡鸭啥的,让家里过得殷实一些。
目标虽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还得努力奋斗啊!
细细思量着新定下的目标,菊花飞快地洗完衣裳,然后挽起篮子,沐浴着金秋的阳光,走在那点缀着无数金黄野菊的草地中间,忽然就有了轻松和惬意的感觉!
她回到家,将衣裳晾晒在小院里。院子前面左右两边各栽了两根粗树桩,中间拉起一根粗麻绳,晾晒衣裳很是方便。
忙完见时间还早,便提了一只大篓子,又多拿了一个布袋,到镜湖边去采小野菊。
秋日的天空清澈碧蓝,天高云淡,虽然还有秋老虎的尾巴,但菊花丝毫不觉闷热,反而有秋高气爽的感觉。
镜湖四周是一大片的草地,草地外才是田地。她在草地上忙忙碌碌的采摘野菊花,不停地来回巡梭、转悠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花间飞舞的蝴蝶。
她双手灵动地翻飞,将一朵朵新鲜明艳的野菊从花萼底部掐断,那些已经开花的小野菊单放在竹篓里——准备晒干用来做枕芯;那些将开未开的小野菊则装进布袋里——这个是用来制作菊花茶的。
金粉色的小野菊,开得热闹而喧嚣,让看到的人心情跟着雀跃。很奇怪,花儿明明是静静地随风摇曳,但她就是觉得它们在欢快无拘地浅笑着,恣意地张扬着那一抹娇艳的金黄!
她一时情不自禁,差点开心地将一朵盛开的野菊插到头上,想起自己的脸,扬起的手臂又垂了下来。
真是没劲!她撇撇嘴,看来自己还是很在意这个的!
话说,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哪怕她打定主意要做尼姑,那也肯定是要做个美貌的小尼姑!自己说不在意,那不过是自我安慰和鼓励罢了,要不整天幽怨给谁看呢?
忽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她抬头一看,一群孩子从东边的村子里冲出,向着镜湖边跑来。那叫嚷欢笑声充斥原野,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她,她嘴里也愉快地哼起了歌儿,低下头继续忙碌。
不过,很快她就快乐不起来了!
那群孩子远远的瞧见她的身影,一齐大声叫喊起来:“癞皮女,没人娶,气得跳到镜湖里;癞皮女,没人娶,气得跳到镜湖里。”声音整齐而押韵,清脆的童音在秋高气爽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嘹亮悦耳。亏得他们怎么编出来!
菊花直起腰,张大嘴巴瞧着远处的那群孩子,眼睁睁地瞅着他们一边唱一边跳着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这一情况。
竟然被荣幸地编成歌谣了,这真是……泪流满面啊!
小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但他们天真的童言稚语往往一语中的,也最是伤人!
菊花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抱着朋友家两岁的乖乖女逗弄。那小女孩本和她脸挨着脸,忽然抬头,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对她说道:“阿姨,你脸上有小黑点呢!一个,两个……”
瞧着那**的小手在自家脸上移动,她当时心里一哆嗦,忙拉下她的小手,制止她再数下去,小女孩犹睁着大眼无辜地看她。朋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边喘气说自己绝对没有教过孩子。
这时,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呆呆地望着那群孩子转着圈地跑跳,一边口中唱着“癞皮女”的歌谣。他们脸上的神情是兴奋的,笑容是灿烂的,仿佛因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震住了那妖怪一样的丑女而开心。
若是忽略歌谣的内容,眼前这一幅村童戏耍图,倒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
她正不知所措,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石头,你在干啥?”愠怒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刚穿到这边时救过自己的秦大夫,他是一个游医,暂时停驻在清南村。
秦枫一袭银灰色的棉布长衫,头发在顶上挽了个发髻,插着一只木簪。二十出头的年纪,清俊的面庞,眼神锐利。
他正怒目瞪视那群调皮的孩子。
想来他在村中是有些威信的——领头一个五六岁的虎头虎脑小男孩,见了他恼怒的神色,吐了一下舌头,回身撒腿就跑了,其他的孩子见状也跟在后边一哄而散。
秦枫转身,担忧地看着眼前的菊花,见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和沉默,便温和地展颜笑道:“小娃子调皮,也没啥坏心。你别理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将孩子称作“娃子”的。
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会注意找一些草药,顺便跟同行打听,如果找到了治疗你脸上疤痕的方法,一定来帮你治。”
菊花见他竭力安慰自己的样子,暗想这人倒是医者父母心!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少跟人打交道,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毕竟这身体已经换了副灵魂——可眼下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好。
于是,她抿了下嘴,轻声回道:“没事儿!谢谢你!”然后提着篓子转身就走了。
秦枫瞧着菊花的背影,只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想了一想,哦!是了,她镇定了好多!
以前菊花可是见人就低头,胆怯又自卑的;刚才的菊花完全没有那种胆怯,好似十分的平静和淡然——就算那些小娃子唱得十分难听,她也只是惊诧而已。
瞧着远处不停弯腰采摘野菊花的身影,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向镜湖边走去。
在湖边挖了几味常见的草药,他便准备上小青山去了。还未转身,就听那些转移到镜湖边玩耍的娃子们哄闹起来,中间夹杂着哭喊和惊叫声。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狗蛋正惊慌地叫着:“石头掉水里了,石头掉水里了!”
其他的小娃子害怕得直往后退,镜湖的水面上还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
他心里“咯噔”一下,忙拉住狗蛋问道:“在哪里掉下去的?”
狗蛋哆嗦着手指向一个地方:“就……在……那!”
他话音未落,秦枫已经跳下去了,连衣服也未来得及脱。
好一会,他才冒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又一头扎下水去。
见他第一次没有捞到人,已经有娃子害怕得哭喊着回村叫人了;附近田地里干活的人听见喧闹声,都扔下农具向这边跑过来——他们有些是小娃子的父母,担心自家的娃儿,当然要过来瞧瞧了。
菊花经历了被小娃子羞辱的插曲,也没放在心上,继续采摘小野菊。
哼!本姑娘穿越时空而来,那是见过大世面的,跟你们一群小屁孩计较啥!
看着已经满起来的篓子,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做午饭。
可是镜湖边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还掺杂着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声。她转头望向那边,已经是围了好多的人;远处的村路上,还有人手中抓着草帽,飞奔向这里。
菊花想,又有人落水了?看情形肯定是。
这镜湖还真是不吉利,才几天时间,就有两个人掉进去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其实也是失足落水,并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救上来都没气了,正好赶上她穿了过来。
瞧着湖边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她皱了皱眉,本不想去,但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又跑过去了。
去看看吧,她边跑边想!
那悲恸的哭声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当日刚穿过来时,她娘杨氏的哭声一样,绝望而凄厉,让人听了心里凄惶不安,汗毛乍起!
到底是谁落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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