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努力抗拒着,却见陆思齐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不敢靠近外婆,一手里拿着结婚证,一手捧着我和他的婚纱照,朝我招着手道:“云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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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一身白色的婚纱,和穿着白色西装的陆思齐相拥的婚纱照,如同遗像一般被他捧着,我气得都胃痛。
可随着外面铃铛声起,我四肢都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想逃离出去,更是恨得我牙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顾不得罐子里各种怪虫子,一咬牙,双手用力紧紧抓着罐身,朝地上一躺,双腿用尽吃奶的力反勾着床脚,祈求的看着苗婆婆,只盼她快一点解蛊。
奈何她和外婆都好像入定了一般,一个只顾烧纸,一个只顾朝嘴里塞东西,没一个看我的。
陆思齐见我不肯出去,抬脚想朝里面走,可走到外婆烧纸的火盆前,又缩了回去,只得假意温柔的朝我道:“云清,我们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你想买什么都可以,还可以将外婆接到城里去,我们一块照顾她,多好。”
看着他那温柔斯文的样子,我只一阵恶寒,出差暴富回来,他对我百依百顺,各种套路用上,我才在七天之内同意领证,却没想这就是一个局。
心中一阵恼火,却见陆思齐他妈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里那只铃铛塞给陆思齐,然后冷冷的瞪着我。
铃铛一入手,陆思齐脸上一扫原本的温柔斯文,瞪了外婆一眼直接跨过火盆朝房内走来。
外婆睁开眼刚想站起来,陆思齐他妈却突然张嘴,嘴里无数地虱爬出来,朝着外婆涌去。
“云清。”陆思齐一进房内,直勾勾的盯着我,双眼深情的看着我道:“你放心,等我带你回去,让我妈用蛇蛊吃掉你腹中的鬼胎。有我妈在,那个黑衣鬼也奈何不了我,我会用忘情蛊让你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跟鬼好好的过日子,陆思齐自己是个鬼,以为骗我是骗鬼呢!
我连看都不看他,只是努力去瞄苗婆婆,可她嘴里嚼个不停,双眼却依旧紧闭,房门外,外婆已然被地虱缠满。
罐子里那些虫子爬动得更厉害了,好像有什么划破了我的皮钻到我肉里,而双手之间,那条血蛇探着头出来,蛇信朝我吞吐着,吓得我头皮发麻,强忍着惧意才没有将手拿出来。
陆思齐低低的笑着,走到我身边朝我道:“你以为就你们找了帮手吗?我妈也找了人帮忙呢,要不然我明知道你外婆是做什么的,怎么敢来你家找你。”
说话间,他伸手就来扯我的手,想将我朝外拉。
就在他双手就要碰到我时,一声冷哼传来,一条漆黑的铁链瞬间缠住了陆思齐,那黑衣男子站在我身前,一手抢过陆思齐手里的婚纱照和结婚证朝外面火盆里一扔,冷哼道:“阴魂不散,别怪本君无情。”
黑色的铁链越缠越紧拉着陆思齐就朝外扯去,陆思齐他妈一口黑血吐出,紧紧的盯着黑衣冥君:“你到底是谁?地府十大冥君,都没有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伸手轻轻一点,陆思齐他妈身子一晃,紧闭着嘴连话都没法说,急急的转身朝外跑去。
而就在她转身时,我感觉手上有什么涌出,跟着那条血蛇一下子窜了出来,而苗婆婆也猛的睁开了眼,看到黑衣冥君,慌忙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外婆看着他,还没张嘴,他却冷冷开口道:“本君墨逸,以你之力,想除掉本君血脉,简直痴人说梦,若想保住云清的性命,多积阴德吧,本君只要血脉,并未有他想。”
这话冷清理智,我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虽然我也没有他想,可他明着说只要血脉,心里却依旧不舒服,本以为昨晚那欢爱沉浮,怎么也有点情份在里面,可人家呢?
心里发冷,果然在鬼眼里人命都不是事,就算是冥君也是个鬼啊,与陆思齐没什么区别。
墨逸说完,走到我身边,转眼看着我紧夹着床脚的双腿,伸手将我的手从罐子里拿出来。
罐子里有着许多细黑的虫子,跟蚜虫一般大小,不过都死了,看样子那所谓的牵魂蛊是解了。
墨逸将我拉起,瞄了瞄床脚,手轻轻一挥,四只床脚变成齑粉,整张床都塌了。
我不知道这张床怎么惹到他了,有这本事对付陆思齐母子去啊,强大的求生欲却让我怂得不敢开口,只敢偷偷的瞪着他的双脚。
他却突然靠近我,贴着我耳朵低声道:“你那双腿只能夹本君的腰,如若见你夹其他的,这床脚就是后果。”
没事我夹他腰干吗,而且夹一下有什么含义吗?
我一头雾水,当他冰冷的面具扫过脸颊,腐女如我,立马明白了什么,夹着他腰,不就是那个时候吗?
脑袋瞬间就炸开了,谁刚才还说未有他想,怎么转眼就这样?
还在诧异中,他却冷冷的扫了一眼苗婆婆,如同来时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一时不知道是何感想,整个场面也诡异得不行。
过了许久,外婆突然瘫坐在地上,喃喃地道:“地府十大冥君并未有他之名,可他却能使唤鬼差,并不怕那招魂铃,这墨逸怕不会是……是……”
我还想问外婆是谁,一边苗婆婆却猛的抬头,朝外婆道:“噤声!你不要命了,居然叫他的名字!”
外婆脸色一黯,眼带忧色的看着我,似乎满是担心,过了许久,才沉声道:“以他的能力,那晚他本可以带走你,我根本不可能将你带回来,他让我将你带回来,怕就是让我拼了这把老命护着你。那陆思齐怕是来头也不小,你从明天起,跟着我给人过阴观香,多积阴德吧,他既然提了这个法子,自然不会让你没了性命的。你和陆思齐的婚书,他自然会想办法解决。”
墨逸可是说了只要鬼胎,我这命对他而言有什么重要的?
但看着外婆满脸的担忧,我只得将所有的问题都吞进了肚子里,过阴观香我从小看多了,似乎也没什么,能让外婆安心才是正理。
苗婆婆睡了一夜,天亮后悠悠的看着我,和外婆说了几句什么,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外婆没再让我喝香灰水,而是拿着一本古朴黄旧的书,给我讲观香和过阴。
观香过阴是不同的,过阴是很明确找过世的亲朋好友问事;而观香却是家里出了事找不到根源,观香找原因,再针对性解决。
现在这年头过阴的人少,毕竟对于死去的亲友还是带着惧意的,想跟死人对话的少之又少。所以观香的人反倒多,有什么不顺,观香找下原因,花费也不大。
所以外婆从观香先讲,正讲着如何观香色,看烟形,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找外婆观香。
观香需要带一只公鸡,一升米,三个鸡蛋,香纸可以自带,但外婆自己制香,所以观香的人都是来外婆这里买香的。
以前外婆观香都会避着我,不让我接触这些东西,说是我命中带阴压不住这些阴事,这次直接带着我出去。
来观香的是一个打扮得十分时髦,香气扑鼻的美女,妆容精致,一身名牌,捂着嘴十分嫌弃的看着司机将大公鸡和篮子里的东西放下,从钱夹子里掏出几张毛爷爷递过来,用鼻孔看着外婆道:“听说你观香挺准的,来柱香,帮我看看。”
外婆转眼瞄了瞄她,然后侧身指了指我道:“现在由她观香过阴,你找她。”
我听着一愣,不过想到墨逸的话,也只得默认,反正外婆会在一边指导。
那美女却十分不屑的瞄着我道:“她?她能看什么?你说多少钱,说个价,只要看得准,钱不是问题。”
说着还将那几张毛爷爷朝我甩来,冷哼道:“你去拿香,多的钱算是小费。”
那里至少五六百,一柱香才卖十块,谁会跟钱过不去,我伸手就去接,反正她冷眼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等会观香时,我有的是机会吓她。
只是在碰到她手指时,小腹突然一动,跟着看着她后颈,有个婴儿的头猛的朝她后背里面缩了进去,只不过在缩头时,对着她后脑还吸溜了一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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