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乡情更怯,所以一进酒吧的大门,我就后悔了,我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死死抱着吧台前的那根水晶柱子不松手。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曾经那个孜孜不倦追求了程木整整一年的勇士一般的唐阮阮,一夕之间丢盔弃甲,变成了个企图用逃避来解决问题的怂货。
秦悦使劲拖我,还使劲吼我:「你个没出息的,快点松手!」
几乎一楼雅座里的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了在我和秦悦的身上,到了这个关头,我反正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了,只想当一只缩头乌龟。
「唐阮阮,丢死人了,快点松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觉得,秦悦估计心里后悔死了这辈子有我这么一个发小兼闺蜜,从小到大简直丢尽了她的脸。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对狗男女啊,呜呜呜。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两个女大学生,一个头上包着纱布大声喊着我不去我不要,好像是要被人拖去打胎似的,另一个怒发冲冠雄赳赳气昂昂,好像给她根杆子都可以跨过湄公河似的,当真是非常雷人的一幕。
就在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秦悦倔强对峙的时候,程木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体恤,黑色的修身长裤衬得他腿长一米八。
他拿着手机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似乎是焦急的神情。
只一秒,他就看见了我和秦悦,三两步跑到我面前:「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周息说你受伤了,伤哪了?」
我尴尬的松开抱着水晶柱子的手,他看到我额头上的伤口,俊朗的浓眉微微蹙起:「痛不痛?」
「你试试?」我一边没好气的说,一边拿出兜里的手机,电量是满格的啊,怎么会打不通呢……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起,好像昨天半夜我伤心过度,回忆着过去一年里自己苦追程木的心酸史,然后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最后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程木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没再追问,只轻声说:「先进去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垂着头,飞快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准备对他进行一通绝望控诉。
结果秦悦先我一步开口了,她指着程木的鼻子:「程木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有女朋友还跟唐阮阮在一起,脚踏两只船?」
我还以为她会破口大骂,没想到如此理智。
程木愣了愣,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让周息把你叫出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
说什么?说分手吗?
「我……」
「阿木。」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程木。
黎姝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一条浅蓝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可人,像一只乖巧柔顺的小猫。
她走到我面前,大眼睛眨了眨,忽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就是唐阮阮吧,我叫黎姝。」
我还没开口,秦悦先冷冷回了她:「早就知道了。」
秦悦的阴阳怪气,黎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抬手挽住程木的胳膊,娇嗔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的心在她挽住程木胳膊的那一瞬间跌入万丈深渊,我努力迫使自己开口,问出来啊,问他啊,听他亲口说。
可是大脑却系统瘫痪一般无法发号施令,我张不开嘴,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程木抽出手,看向黎姝:「你别闹了。」
黎姝的脸色猛地变得苍白,她收起笑容,望着程木一字一句:「你是认真的?」
「昨天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今天我让周息叫你来,也是为了给唐阮阮一个交代。」
「给她一个交代?」黎姝看我一眼,望着他冷笑,「程木,那我呢?我们在一起十年了,谁来给我个交代?」
程木的面脸色一寸一寸变得很难看,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似的。
半晌,他开口:「先上去再说吧。」
我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搅得头晕脑胀的,我看向秦悦,她的表情也是稀里糊涂的。
就在我们一行人准备上楼时,走在最后的黎姝忽然朝门外跑了出去,随后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我看见程木失控一般踉跄着冲出去,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跟着冲出去。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黎姝躺在地上,她的身下,一摊鲜血蜿蜒而出,如一丛开得正盛的曼珠沙华。
她的脸蛋那么美丽,表情却是那么决绝。
旁边有人报了警,随后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程木跪在地上抱着她,几乎是怒吼出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怀里的黎姝却把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背后立马冒出一阵冷汗。
她扯动唇角:「阿木,你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程木没说话,他转过头来看我,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以及,愧疚。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行人纷纷散去。
救护车到了,程木走到我面前,他薄唇紧抿看着我,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上,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喜欢的人是你。」
然后又转头对秦悦说:「帮我照顾好她。」
说完,他跟着救护人员上了车。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怀揣着这句话,我立在雨中,直到救护车上闪烁的灯光再也看不见,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周息走出来,问:「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问秦悦:「发生了什么?」
秦悦也摇摇头,问周息:「发生了什么?」
回学校的路上,秦悦一路骂骂咧咧,周息倒头大睡,我处于元神出窍的懵逼状态。
「造孽啊造孽,」秦悦用手指头狠狠戳我脑门,「你怎么就抢了这么个疯批的男朋友呢?动不动就往车轱辘底下钻,也真对自己下得了手。」
我躲过她的手指,叹口气,扬起脑袋45°角仰望车窗外的天空。
如果此时此刻是在拍电影或者mv,那我一定是深受伤害的女猪脚,瞧,玻璃上倒印着她忧伤的面孔。
秦悦不拿手戳我脑门了,又转过身子去戳旁边醉醺醺的周息的脑门:「唉,可怜了这娃,好端端的一个生日过成这个样子,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大型恋爱翻车现场啊?我觉得算是!」
我朝她有气无力的翻个白眼,这哪里是恋爱翻车现场,这明明是恋爱撞车现场。
当天回去,秦悦就发了条微博——嗨,小哥哥,谈恋爱吗,分手撞车的那种。
然后,这货还赤果果的艾特了我。
我没有理会她,因为我还沉浸在白天的悲伤经历之中。
我把程木的电话号码拉出了黑名单,又点开拦截记录看了一下,他给我打了十七通电话,还有一条短信,接收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三分,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阮阮晚安。
我忽然想起下午上救护车前他看向我的目光,那代表什么呢?代表,他要为了黎姝跟我分手吗?
黎姝,黎姝,我的后背再次冒出一层冷汗,那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女孩子,性格竟然那么极端。
程木和黎姝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后,我跟秦悦陪着周息到包厢里喝了两杯。
毕竟是人家生日,人家做错了什么……
周息喝得有些多,断断续续跟我们说了很多程木和黎姝以前的事迹,什么才子佳人金童玉女,什么天造地设郎才女貌,总之主旨就是,他俩从小学到高二一直都很般配,配出天际。
「高二?为什么是高二呢?」秦悦好奇的撑着下巴问。
周息迟疑片刻,说道:「高二尾巴上,黎姝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性格大变,还经常逃学,后来连高考都没参加。」
「什么事啊?」秦悦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问道。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周息眼神闪躲。
回到宿舍,我倒在床上,想起程木上救护车前说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我相信他,我等他。
秦悦不知道躲在被窝里干什么,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唉声叹气,对于她的神经,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就像对于我的迟钝,这么多年来她也习惯了一样。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给程木发信息,他没有回我,我走到阳台去给他打电话,关机了。
他在照顾黎姝吗?黎姝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又想起他上车前对我说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我一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秦悦已经睡着了,寝室里回荡着细小的鼾声。
我轻手轻脚起身,换了套衣服,洗了把脸,拿起雨伞出了门。
我想去医院看看,不全是为了程木,我也想知道黎姝的状况。
我总觉得,即便是她的性格过于极端,这个事情也有我的一点责任。
从小我妈就跟我说,做人不一定要大义,但是一定不要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打车到了医院,因为联系不上程木,我只能到护士台问。
「您好,可以帮我看一下黎姝在哪个病房吗?大概晚上九点十多分送来的,车祸。」
「稍等一下。」护士应下,帮我翻阅资料。
「黎姝,病房507。」
「谢谢。」
坐电梯上楼,我一边找507病房,一边再次拨通程木的电话,冰冷机械的女声响起,我才想起程木的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楼层里只有护士台有几个护士在值班。
终于找到507,我走过去,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声,不大不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怎么能拿孩子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程木隐忍的声音。
「阿木,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一个人了,今天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一时心慌……」黎姝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说了会照顾我和孩子的,虽然他只是一个意外,可是你说过你不会不管我们的,那你为什么又说你喜欢唐阮阮,既然如此,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我整个人如遭雷劈,孩子?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
「阿木,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黎姝打断他,抱着头尖声痛哭起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我转头,护士推着小车走过来,大概是看我额头上缠着纱布,以为我是患者,她说:「你是哪个病房的病人,这么晚了在外面干什么?」
「啊?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来看望朋友的。」我轻声说。
护士走进去给黎姝换药,我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后,程木出来了,看见我,他脸上的冷厉淡去。
「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有点担心你们。」
看起来,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听见了刚才他和黎姝的对话。
身边的人没有接话,我转头看他,他正定定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宽大的手掌重重覆在我后脑勺上,似乎是把我的头往他怀里摁。
这是我们的第二个拥抱,第一个发生在晚上九点,他上救护车前。
晚上九点,下着雨,我们都站在雨中,他的怀抱却那么温暖。
而此时此刻,我们处于室内,灯火辉煌,他的怀抱却这么冰冷。
「阮阮,我有话对你说……」
「别说。」我推开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他有些局促的张了张嘴,表情落寞。
良久,他看着我额头上的纱布,问:「痛不痛?」
我摇摇头,「不痛了。」
他抬手摸了摸,隔着厚厚的纱布,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傻瓜。」他摩擦着纱布,说。
我最怕疼痛,程木知道。其实他原本不知道的,恋爱后,为了增加自己的幸福感,我把自己的喜好以及习惯都列了出来,然后强迫他记住,记不住就拳头伺候。
「阮阮,你相信我,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是你,我只是把黎姝当成我的妹妹。她父母和我父母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高二那年,她父母开车去机场接我母亲,路上遇到车祸,三个人当场去世。所以我们家亏欠她,我也亏欠她,所以我不能不管她。可是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你相信我。」
我望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孩子都有了,哪怕是个意外,那也是一条生命。
「阮阮,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那时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一直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是除了交往的两个月,再多一点,充其量就是我追他的那一年里。
我根本彻底忘记了,在更早以前,我们其实就已经见过。
因为我爸妈,我尤其痛恨背叛,所以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他说。
「好了,你们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了。」说完,我起身要走。
「阮阮。」程木拉住我的手。
我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真的,程木,太晚了。」
太晚了,天都已经黑了。太晚了,我们或许只能这样了。
「你不相信我?」程木皱眉,语气里似乎带了些怒气,「我说过了,阮阮,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最讨厌男人三心二意,程木,别让我看轻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空荡的楼层里响起我的脚步声,我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
楼梯很黑,我不管不顾往下跑,一个不小心崴了脚。
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一刻,我多么希望秦悦那个机车女能在我身边,哪怕是骂我也好。
男人都是这么无情吗?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知道,我妈是心脏病患者,隔三差五就要进医院。
小的时候我爸也是很好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再回家。
后来通过街坊邻居我才知道,在我妈为了我和我爸,为了这个家跟病魔作斗争的时候,我爸外面有了人。
有一天,我听到我爸打电话,他怎么说的来着,哦,他说,你相信我,我早就对她没感情了,我们之间只有亲情,我爱的人是你。
真够恶心!真够恶心!
我去超市买了几瓶啤酒,边往学校走边喝,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车子也比较少,看起来凄凉极了。
可我才是最凄凉的,我一边走一边喝酒一边哭,顺道问候程木的十八代祖宗。
秦悦骂得对,我确实很没出息,我本来打算问他的那些话,在知道他和黎姝有过一个孩子之后,哽在我的喉间,良久,最后还是被我生生咽下去。
还有什么必要呢?没有必要再问了,一个字都不需要再都说了。
如果说在那之前我还抱有幻想,希望程木用行动告诉我,我才是他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是我。
那么,在那之后,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道强烈的车子灯光晃过来,我脚下一踉跄,摔在马路边上。
酒瓶子被砸碎,我的手撑在上面,玻璃渣扎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席卷我的全身。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认不认识人行道?大半夜的,吓死老子了!」
我就是在这时候看见的宋阳,他剃着短寸头,怒发冲冠。
我之所以对他印象这么深刻,完全是因为,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根比我小手指还要粗的金链子。
我没有说话,捂着流血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太惨了,我怎么这么惨,呜呜呜。
「喂!老子又没撞到你,你哭什么哭,碰瓷也没要专业一点吧!?」
呜呜呜,我继续哭,边哭边摸眼泪。
车子停在路边,那人下车来看我。
因为哭的时候我用手擦了脸,所以宋阳看到的是我满脸鲜血。
他被吓了一跳,「我×,这咋回事啊?」
我一把抱住他的裤脚:「你是暴发户吗?你包养我吧!」
后来宋阳每次跟我说起那天,我都羞愧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原来喝醉酒的自己竟然这么疯狂,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喝酒了。
「大妹子,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面前的男生望着我半晌,说道。
我抱着他的裤脚不撒手,继续喃喃:「你包养我吧,包养我吧,暴发户。」
后来宋阳问我为什么觉得他是暴发户,我说你脖子上戴了那么大一根金链子,看起来就像暴发户啊。
他一巴掌打在我头上:「你个死孩子,戴大金链子就是暴发户!?」
我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电影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宋阳坚持要送我去医院,我一想到程木和黎姝,我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宋阳紧张的抓住裤子:「不去也可以,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老子的裤子要掉了!」
「你包养我吧,包养我吧!」我死活不松开。
路边断断续续围过来一些人,他们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和暴发户,他们还伸出手对我们指指点点,嘴里巧舌翻飞,不知道在说什么。
再后来,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我和暴发户被带去了公安局。
宋阳后来无数次说,那真是他人生当中最倒霉的一天,遇见我这么个疯批。
疯批?我是疯批?我邪恶的想,我这样算疯批的话,那么如果黎姝喝多了,算什么?
据说警察叔叔们轮番蹲在路边劝解了我两个小时,我就是不松开包住宋阳裤脚的手。
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拖上车。
警察真是为国为民的好人啊,他们趁我睡着,给我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两只粽子一样的手,再看看自己凌乱的衣服,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小腹两侧,我的肾……还在吗?
余光瞥见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目光幽怨的男生,他正面带微笑的望着我,仿若天使降临人间。
他说:「嗨。」
我举起粽子手礼貌回应:「嗨,你好。」
男生一秒换脸,朝我咆哮:「好你妹啊!老子不好!老子一点也不好!」
我被吓得抖了抖,发生了什么?
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走进来呵斥他:「不要喧哗,既然她醒了,我们先问她几个问题。」
警察叔叔转头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翻着白眼努力回想,我只记得去医院看了程木和黎姝,出来后买了几瓶酒消愁,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怎……怎么了……??」我结结巴巴道。
然后警察叔叔把我昨晚的行为一一道来,我先是抱着暴发户的裤脚不松手,后来到了警察局,又去抢暴发户脖子上的金链子,最后,又慰问了暴发户的十八代祖宗。
纳尼!?我做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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