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珥见过很多类似的场景——男人接过她递过去的文件,颤抖着拆开,只看了一眼报告内容脸色就陡然变得苍白,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身旁的小宝见状心疼地抱住他,奶声奶气地开口:“爸爸你没事吧?摔痛了吗?小宝给你呼呼。”
话音未落,男人被吓到一般猛地挣开那双小手,力道没控好让小宝摔坐在了地上,他板着脸冷淡道:“我出去买包烟,你在这儿待着。”
他走得匆忙,中途差点撞倒了走廊墙角的一盆海棠。这看在钟珥眼里,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海棠摇摇晃晃掉下两片叶子,被风吹到小宝脚边。他愣了愣,回头望向钟珥,天真的脸庞染上一丝犹豫:“姐姐,爸爸他……是不是生小宝的气了呀?”
明明前两天过来,爸爸还因为怕他采血疼买了好多零食来着。可是刚刚他摔倒了,爸爸都没有多问一句。
这样想着,他语气变得委屈,眼眶泛红:“爸爸是不是不要小宝了呀……”
即便看过太多这样的场景,钟珥还是没办法习以为常。
她轻轻蹲下身,将小宝拉起来,拍了拍他裤子上的灰,柔声道:“怎么会呢?小宝这么可爱,没人会舍得生你的气。爸爸只是出去买东西了,我们在这里等会儿,等他回来好不好?”
小宝抽噎着,噙泪的眼睛眨了眨:“真的吗?”
钟珥擦掉他眼角的泪珠,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喏,姐姐看起来像是会骗人吗?”
糖果然是哄孩子的秘方,小宝看到棒棒糖就收住了眼泪,重重点头:“好!小宝相信姐姐!”
钟珥松了口气,万幸她入了这行就养成了随身备糖的习惯。
把小宝带去休息室后,钟珥找管理室大叔拿了钥匙,打算去看下鉴定中心门口的监控。商店就在旁边,买个烟而已,来回路程不会超过五分钟,可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一刻钟。
路过接待室时,正撞上阿宁从里面出来,门留了个缝,隐约能看到房间里的身影。
钟珥瞄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瘦高的背影,剃着板寸,露出的脖颈上似乎文了个刺青。
“哎,钟珥姐,正想找你呢。”阿宁冲她打招呼。
房间里的人似乎被这声音吸引注意,扭过头来。
钟珥忙移开视线:“找我?”
阿宁点点头:“刚刚来了三位客户要做加急鉴定,孟妍姐和赵亮师兄的检材排得比较紧,小惜临时被委派了一个司法鉴定的案子,去医院取样了,莹莹姐今天又请假……所以想能不能麻烦你——”
钟珥听明白了。她因为马上要休年假,要鉴定的检材基本上这两天都加紧弄完了,算是几个人中比较空闲的一个。
“没问题。”钟珥应下,给了阿宁一把钥匙,“不过要麻烦你帮我去趟监控室。之前那位梁先生说是出去买烟,但过了二十分钟还没回来,他孩子还在我们的休息室里。你看下监控里他有没有去隔壁商店,如果没有的话,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
等阿宁离开后,钟珥嘴角弯起一个职业微笑,推开接待室的门。
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娇艳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刷手机,刚才钟珥瞥到的高瘦身影则站在窗前,目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套着深色的连帽衫,仅一个背影就气场十足。
宽肩窄臀,身材还不错。
钟珥走到他身后,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青城鉴定中心的DNA鉴定师,钟珥。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她的手大概抬了十秒,对方才终于气定神闲地给了反应。
“阮。”低沉喑哑的嗓音吐出简短一个字,男人转过身来,一只粗粝温热的手掌握住了钟珥的,“阮轻寒。”
语调不疏不淡,他漆黑如墨的眼瞳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你好,钟珥小姐。”
鼻挺唇薄,细长的单眼皮极为勾人,眼尾微微上扬,有几分狐狸的面相。只一眼,让她瞳仁猝不及防地猛缩了一下。
这个名字,还有这张脸,与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完美重合。
两人隔得本就不远,加上阮轻寒转身又缩短了距离,钟珥的身高勉强够得上他的肩膀,两人面对面站着,竟然有种靠肩依偎的错觉。
钟珥耳根子燥红,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阮轻寒只觉得手里一空,眼前的人已经跟兔子似的蹿出两米远,跟他保持着距离。
“你好,阮先生。”
他将手收到身后,捻了捻指尖。
钟珥转头又跟娇艳女人打了招呼。
娇艳女人怀中的孩子看起来顶多两岁,眼珠子骨碌碌地盯着她瞧,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孩子长得很可爱,她本想回以一笑,但一想到这孩子有可能是面前这人的骨肉,她心里就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滋味。
几年不见,她还是只孤零零的单身狗呢,他倒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关键是孩子他妈,钟珥视线移到女人的脸上,精致的妆容,五官挑不出毛病,有点像几年前一部大热韩剧里的女主角,是很舒服又没有攻击性的长相。
别说是阮轻寒了,她也很“吃”这种“颜”。
只是,看起来养眼的一家三口,怎么会来做亲子鉴定?
钟珥狐疑地看了眼阮轻寒,清了清嗓子切进正题:“请问是想做哪种DNA鉴定?”
“头发。”
“有准备样本吗?”
阮轻寒掏出一个迷你铁盒,里面装着几根发丝:“最快要多久?”
“三天。”钟珥说,“急的话到时候鉴定报告给你寄过去。”
“不用,我到时候过来拿。”
“……”
一板一眼的问答,公事公办的语气。阮轻寒投过来的目光,沉静且毫无波澜,看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钟珥小姐还有问题吗?”
礼貌又不失疏离。
钟珥轻嗤:“阮先生还真是严谨呢。”
阮轻寒淡淡地回答:“谢谢。”
能把讽刺的话当作夸奖也是绝了,钟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牵着小朋友去采集室取样本。
等把必要的程序走完,钟珥送客,不料阮轻寒都走出鉴定中心大门了又折回来。
“手机给我一下。”
他身姿挺拔,神情淡定。对视间,钟珥觉得自己气场短了一大截。
她按住外衣口袋,学着他的语气:“阮先生还有问题吗?”刚才还装不认识,现在又想干什么?
阮轻寒没答话,看了她一眼,手蓦地伸向了她腰部……的口袋。
“哎,你干吗呀!”
他突然的动作吓了钟珥一跳,她想拍开那只手,却被他反握住。
他的手很大,掌心有薄茧,硬硬的,因为握得紧硌得她手腕有点疼。
钟珥怔了怔,就看到阮轻寒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她的手机。他居高临下地看她,难得扯了扯嘴角:“我这份鉴定报告很重要,你是负责人,留个电话。”说完也不由拒绝地在她手机上一通乱点。
钟珥看得心疼:“我刚买的手机,麻烦你轻点儿!”
阮轻寒侧头,正撞上她看过来的焦急视线,动作下意识地轻了一点。
一阵操作结束,手机回到钟珥手上。她正想舒口气,就听到头顶上方的善意建议:“钟珥小姐似乎没什么安全意识,要是不希望下次再被人抢走手机,建议你设个锁屏密码。”
“?”她还真没见过抢完人家手机还要反回来再一通教育的。
压住腹诽,她退后两大步,也不看他,摊手做送客的姿势。
“谢谢,不送,再见。”
这一忙完将近下班时间,钟珥进休息室时已经不见小宝的踪影,问过阿宁后才知道那位梁先生在离开一个钟头后又回来接走了他。
聊到这个,阿宁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钟珥姐,你知道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看到梁先生去隔壁商店买了包烟,然后在我们中心门口坐了一个小时,把整包烟抽完了才进来的。他好像哭了,说要带小宝走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红的……”
阿宁进鉴定中心刚满两个月,一直负责前台和接待的工作,因为人长得乖巧嘴也甜,钟珥还挺喜欢她的。
但此刻听到她大剌剌地聊起客户的私事,钟珥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淡淡地警告了一句:“监控你看过就行了,不要把客人的隐私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宁尴尬地吐了下舌头:“钟珥姐,我也就是跟你说说。跟其他人绝对不会提的。”
钟珥点头,“嗯”了一声。
“哦,对了。”阿宁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孟妍姐说让你忙完去她办公室一趟。”
钟珥敲开孟妍的办公室时,孟妍刚吃完外卖,正在收拾桌上的狼藉。这个点离晚饭还早,估计是才抽出时间吃的午饭。
“你来啦,坐。”抬头瞥见钟珥,孟妍利落地清理完桌面,倒了两杯水。
钟珥坐到沙发上,看她忙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阿宁说你找我有事。”
孟妍坐在钟珥对面,好整以暇地开口:“对,咱们认识好几年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莹莹要辞职了,我这边在招人顶上,你的年假可能得晚点休,挪到月底可以吗?”
现在是10月中旬,月底的话也就是再上十天班。
钟珥假期没有外出计划,倒是无所谓。
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莹莹辞职是怎么回事?”
莹莹跟钟珥是大学同学,两人当初同期进的鉴定中心,但比起钟珥不咸不淡只把DNA鉴定当工作,莹莹远比她更有热情,用莹莹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很喜欢在这种挖掘真相的过程里体会刺激的感觉”。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声不响说辞就辞了?
孟妍莞尔一笑,跟钟珥解释:“刺激太多也会产生免疫。她马上要结婚了,听说会和男朋友搬去榕城。”
“结婚?”虽说大学没什么交集,但一块工作这几年,钟珥自觉对莹莹也算是有所了解,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单身,没想到都要结婚了。
“是啊。”孟妍感叹,“也就是前段时间的事,她被家里人催着相亲,认识了一个投缘的对象,就闪婚了。”
难怪之前总是请假,还以为她家里出事了。
钟珥虽然不太认同闪婚这种还没熟悉就结成家庭的行为,但她自个儿也经常被家里人催着找对象,基本上能理解莹莹的心情。
没立场评判别人的做法,她只好点点头:“哦,榕城挺好的。”
孟妍看向她,戏谑地问:“你呢?不考虑也找一个?”
“我啊……”钟珥脑海里浮起阮轻寒的脸,心沉了沉,敷衍道,“随缘吧。”
“哪能随缘呢?”
孟妍认识钟珥的时候她刚从医学院毕业,这几年被自己带进鉴定师行业也没见她谈过恋爱。上班的时候泡在鉴定所,下班的时候就宅在家里。
明明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偏生活得像个老年人。
太佛系了,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这样,我侄子你见过吧?上次来这儿找过我的。他在一家户外俱乐部注册了会员,听说经常会办一些户外拓展活动,我让他也给你报一个得了,你可以趁休年假出去锻炼一下,顺便认识点朋友,扩充下交际圈。”
钟珥蒙了,这话题是怎么引到她身上的?
“孟妍姐,这就不必了吧……”
领导要是当起红娘来,完全不输钟珥过年回爷爷家要面对的催婚亲戚。
孟妍微微一笑:“当然要的。正好我侄子这段时间也不忙,你们俩一起参加也好有个照应。”
钟珥知道孟妍是好心,再拒绝就显得很不给面子了,尽管心里千万个不乐意,面上还是答应下来。
“那就谢谢孟妍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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