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莫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我……会死吗?”她颤声问道。
医生的神色并不轻松:“立即动手术切除甲状腺,可以提高五年的存活率,但如果转移到淋巴……”
后面未说完的话,莫暖大概懂了。
五年,若是幸运,她还能陪伴芝芝到十岁……
莫暖呼吸有些发颤,脑子一片混乱。
“还是尽快通知家人,早些准备手术吧。”
医生最后说的话久久回荡在莫暖耳边。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中的检查单被攥得全是褶皱。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念于心的号码。
“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什么事?”陆琛沙哑磁性的嗓音从听筒处传来。
听见他的声音,莫暖一直悬着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蓦地从电话那边传来:“琛……”
是魏萱的声音。
莫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冰凉的手机握在手中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打扰了。”
她匆匆说完,挂断了电话。
胸口的闷痛又隐隐传来,呼吸逐渐沉重,她微张开嘴,却近乎窒息。
原来陆琛这次出差,魏萱也跟着去了……
莫暖浑浑噩噩地在医院坐了许久,直至天色渐黑,她的手机闹铃响起,备注提醒为“去接芝芝”。
她敛了神,将检查单收进包中,起身离开医院。
陆家老宅。
莫暖敲响了门,保姆打开门让她进了屋。
走进客厅,看到婆婆蒋晚棠正陪着芝芝在沙发上玩积木。
莫暖走近,挥了挥手中的礼物,用讨好的语气说道:“芝芝,妈妈买了你最喜欢的冰雪奇缘玩偶,和妈妈和好,好不好?”
芝芝看见她手中艾莎、安娜和雪宝的玩偶,澄澈的眼睛更明亮了几分。
莫暖看出芝芝的心思,蹲下身模仿着雪宝的语气说:“你好,我是雪宝,喜欢热情的拥抱……”
芝芝终于喜笑颜开,跑到她身边一起玩起了新玩具。
“妈妈,你以后一定要多陪陪我。”芝芝的小脸满是认真。
莫暖郑重地点头:“妈妈答应你,我们拉钩钩。”
身体的变故让她清楚自己时间已不多,她不能再错过芝芝的成长了。
蒋晚棠看着莫暖和芝芝之间相处愉悦,欣慰地舒了口气。
待芝芝一人玩着,蒋晚棠拍了拍莫暖的手背,问:“今天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莫暖一愣,眼神有些闪烁:“这段日子有些忙,没事的,妈。”
蒋晚棠对她向来亲切温和,她不想让婆婆担心。
“公司再忙也没身体要紧,还是要注意休息。”蒋晚棠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看着莫暖,“琛是个榆木脑袋,不会照顾人,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莫暖听着,鼻尖有些泛酸。
母亲早逝,她是由父亲一手带大的,父亲车祸去世后,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怀了。
“知道了,妈。”莫暖应道,嗓音微哽。
之后的几天,莫暖没有再联系陆琛。
她每天都准点下班去幼儿园接芝芝,母女俩再一起去游乐场玩。
这样平凡幸福的日子,温馨得让莫暖想要时间暂停,永不流逝。
这天莫暖开车回家,芝芝哼着新学的歌曲,爱不释手地抱着雪宝玩。
倏地,莫暖的右手没征兆地突然开始抖动,她急忙降低车速,将车子缓慢驾驶。
她暗暗将右手垂下,没让芝芝发觉异常。
自己的病,不能再拖了……
回到家时,莫暖看到陆琛已出差回来,有些意外。
“爸爸!”芝芝脱了鞋就一路小跑扑到了陆琛的怀里。
陆琛面色柔和,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出差辛苦了。”莫暖想起那天的通话,道出的话带着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情绪。
陆琛抬眸看向莫暖,神情恢复了些许清冷。
“那天找我有事?”
莫暖微怔,想起自己的病情,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她正要说话,却猛地看到陆琛衣领处一枚隐晦又刺眼的口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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