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两队马车先后停在苏府门口,不同的是北面而来的马车,显得更为尊贵,无论是马车前亦是尾随后的侍从,都显得格外的训练有素。
而苏府门前早已整齐着站着两排人,等待着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苏景山见状,连忙往北面而来的马车迎去。
秦舒玉虽很想去迎接自己的女儿,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也只好随同苏景山往那边走去。
侍从撩开车帘,紧接着另一侍从与他一并将萧祤升,小心翼翼的抬下马车。
“微臣恭迎王爷!”
“恭迎王爷!”
苏景山夫妇二人同时说道。
萧祤升并没有急着开口免礼,而是嘱咐身后的人:“小心着点,别摔着王妃了。”
“是,王爷。”侍从毕恭毕敬地回道。
而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揽月下马车,嘴里还一直念着让苏揽月小心些。
另一边,苏婉清见到这一幕,气得咬牙痒痒,就差没直接跳下马车,冲过来给苏揽月两个耳光了。
谭严宽起初并未察觉自己夫人的异样,下了马车后向她伸出手。
“夫人,怎么了?”这时,他才察觉到苏婉清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刚好对视上往他们这边望来的苏揽月。
苏揽月礼貌性地向他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谭严宽会意的回礼。
他虽贵为将军之子,目前还只是个兵部侍郎,自然比不上身为王爷的萧祤升。
见此,苏婉清更是恼火,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勾搭她的男人,气得她狠狠地拽紧拳头。
凭什么苏揽月一个乡野女人就能嫁入尊贵的王府,而她却只能嫁给默默无闻的兵部侍郎呢?越想越气。
“看够没有?”苏婉清无处发泄,冲着自己的夫君低怒道。
闻言,谭严宽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连忙继续扶着苏婉清下马车。
这一边,准备推着萧祤升进入苏府的侍从,却被苏揽月唤住。
“让我来吧。”她轻柔地说道。
侍从望了望萧祤升,没有得到主子的同意,他断然不敢自作主张的,得到萧祤升眼神中的同意后,他才退至一侧。
“王爷,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回我娘之前住的别苑看看?”边推着萧祤升,苏揽月一边小声地询问道。
“爱妃想母亲了?”
“嗯。”
“好。”
“谢王爷的体谅。”
碰!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之际,突闻一声闷响。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
原来是苏婉清因为生气,怒瞪苏揽月,没注意脚下,绊到门槛,而身边原本扶着她的谭严宽也早被她甩开,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苏揽月先是一愣,而后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好她的自控能力极强。
“看来想家的不止王妃一人,侍郎夫人也很想家。”萧祤升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意,再认真听,能听出一丝嘲讽。
“王爷说的是,清儿从小就没离开过我们身边,思家也是正常,不如王妃那般独立。”秦舒玉心疼地将女儿扶起,心里却恨得想要杀人,不光是恨那个苏揽月,还想把照顾不好女儿的婢女们都拖出去砍了。
“也是,本王的爱妃的确与众不同,没这般娇气,甚得本王心意。”萧祤升反击道。
竟敢讽刺他的女人,还真是不把自己放入眼里,呵,萧祤升在心里冷笑。
“王爷明鉴,臣妇并没诋毁王妃之意。”感觉到话里的不满,秦舒玉立即紧张地解释道。
没想到,才短短两日,这个贱胚子竟虏得萧祤升的欢心,真是低估她了。
“罢了,入席吧。”萧祤升挥挥手作罢,不愿再看这些人假惺惺地模样。
“王爷,要不,我推你去府里花园逛逛?”苏揽月觉得,萧祤升应该是不愿意,跟那些假面嘴脸的人有交谈的意思才对,便自作主张的提议道。
“甚好,这还是本王第一次来苏府,定要好好逛逛。”萧祤升愉悦地赞同道。
这丫头,想来也是想逃离这些人吧,故而拿他做借口离开,罢了,随她心意。
“月儿越发没规矩了,王爷才刚入府茶水都未入腹,怎可让王爷陪你逛花园,像什么样。”苏景山斥责女儿的不懂规矩。
“呃?爹爹教训的是,是女儿冒失了,还请王爷莫责怪。”经苏景山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才发现自己的确是没规矩了。
“无妨,既如此,本王一会儿再去寻爱妃。”心知苏揽月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呆下的,便帮她一把。
“谢王爷,那妾身去去就来。”向萧祤升行了个礼,又向苏景山行礼后,才转身往母亲之前居住的别苑走去。
萧祤升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又引来了苏婉清嫉妒。
传闻凶残嗜血的瑞王真是眼前这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那一丝丝宠溺之情,这哪里像传闻中所说的那般?
她真是好恨啊,为什么苏揽月处处都要压她一头,可恶。
“让王爷见笑了。”苏景山怀着抱歉说道。
“本王就喜爱妃这般,宰相无须自责。”萧祤升再次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往心里去。
“那王爷请上座吧。”苏景山行了个上座的手势礼,微弯下腰,表示对萧祤升的恭敬之意。
“王爷,我与王妃姐姐多日未见,很是挂念,可否让我与之叙叙旧?”苏婉清向萧祤升请求道。
听了苏婉清的话,萧祤升脸色骤然大变。
伺候在他身旁多年的侍从见状,连忙道:“苏小姐,王妃不是说了么,一会儿就回来,您大可一会儿在与王妃叙旧。”
“你个大男人懂什么,女儿家的事,自然是私下说的好,哪能当着众人面说呢。”苏婉清不依不饶的说道,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侍从还能替萧祤升做决定。
“本王的爱妃喜清净,难道侍郎夫人不知?”萧祤升微眯起眼,顿时浑身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息。
言之意下,连他这个只跟苏揽月做了不到三日夫妻的都知道,她一个作为妹妹的却不知道。
“呃……”苏婉清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王爷有所不知,王妃自小体弱,所以被送去了乡下静养,这才让她们姐妹二人感情生分了几分。”秦舒玉连忙替女儿打圆场。
“哦?即是生分,又何来叙旧一说?”萧祤升淡淡地问道。
这下,母女二人都哑口无言了。
苏景山见状:“王爷,请先用茶吧。”
既已如此,也不好不给苏景山面子,萧祤升也不在多说,点头同意。
回眼之际,望了一眼苏揽月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觉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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