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完美结束后,陆枭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守卫,可叶卿依变得格外乖巧,整日窝在家里不出门,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这天一早,陆枭有急事需要离开,甚至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叶卿依却拎着一小袋早餐从厨房跑出来:“等等,把这个带上。”
陆枭停下脚步,没动:“什么?”
“早餐啊。”叶卿依嘟唇,一脸不高兴,“你这人一忙起工作就不知道顾及自己的身体,回头要是病了,我才不心疼。”
说是不心疼,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娇嗔。
助理罗子言见了鬼似的看向叶卿依,粉黛不施,唇红齿白,分明是以前那张脸没变,可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跟了陆枭多年,也自认算是了解叶卿依,这位叶大小姐向来是作天作地生怕气不死陆三爷的主,居然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或者,她居然大胆到在早餐里下毒?
想到这里,罗子言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陆枭,生怕他动怒。
陆枭每次一动怒,就容易犯病,而且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叶卿依,但怒大罚轻,每次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跟在陆枭身边的人。
陆枭接过早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数不尽的冰凉:“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叶卿依笑得眉眼弯弯,忽然扑上去亲了他一下:“早安吻,拜拜。早点回来。”
陆枭浑身一震,满心怀疑瞬间被一个吻碾碎成渣,紧盯着她的背影不放,罗子言看了眼时间,焦急地提醒一声:“三爷,那边还等着呢。”
陆枭回过神,脸色重回肃冷,抬脚往外走:“让人盯着她。”
送走了陆枭,叶卿依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吃了早餐,回去房间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晚上给陆枭一个惊喜。
刚画上眉,门被人悄悄推开。
“卿卿。”白依依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见陆枭不在,这才放心关了门。见叶卿依还有心情化妆,她眸底掠过一抹暗沉,语气却颇为痛心疾首,“你怎么这么悠闲?子铭因为你昨天的态度酩酊大醉,颓废不已……你到底是怎么了?”
叶卿依唇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手上一顿,却神秘兮兮地拉着白依依走到一边,低声道:“哎,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陆枭的势力,咱们根本斗不过他,昨天那样,也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白依依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对子铭的爱绝对不会变的。只要你们能在一起,我就算是得罪了三爷也不足惜。”
她握着叶卿依的手,一脸‘绝世好闺蜜’的模样,“子铭约你老地方见面,我掩护你离开,不会有人发现的”
叶卿依挑了下眉,假装一脸感激:“太谢谢你了,我和子铭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造福不浅。”
“朋友之间,说这些干什么。趁着门口的守卫换班,我现在带你离开。”白依依说得特别诚恳,要是不经历那样狼狈恶心的一世,她险些就要信以为真,换上一个笑脸,叶卿依跟着她出了别墅。
身后,储物柜台上的花瓶背后,一个黑色的窃听器突然闪了一下红光。
白依依带着叶卿依熟门熟路地避开别墅守卫,一路潜入地下酒室。
这是他们前世的秘密基地,也是她的丧命之地。
叶卿依仿佛看到了漫天大火朝着自己扑过来,脚步不由顿住了。
“怎么了?”白依依诧异,“子铭就在里面等你。”
叶卿依回过神,脸色还有些白,状似无意地问:“依依,你怎么对陆枭的别墅这么熟悉?”
白依依心口一紧,连忙敷衍道:“是子铭告诉我的。他为了你,早就暗中把陆枭别墅的构造摸透了。”
叶卿依皮笑肉不笑:“这样啊,我可真感动。”
说话间,酒室内走出一欣长身影,语气激动:“卿卿!”
白依依连忙道:“子铭,我们都误会卿卿了。她昨天之所以那么说,都是为了保护你。”
陆子铭冲上前握住叶卿依的手,深情无比:“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为了你,就算让我去死都值得。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陆枭手里救出来的。“
叶卿依嫌他恶心,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一脸冰冷,佯装伤神:“可是陆枭势力深不可测,我们怎么斗得过他?”
前世她逃婚未果,被陆枭囚禁。白依依特意安排她和陆子铭见面,却是为了哄骗自己偷盗陆氏的机密文件。
结果,陆枭元气大伤,囚禁了她整整一年,却没舍得动她分毫。
这一次,她要让陆子铭自食其果。
“同样是陆家子孙,他只不过比我会投胎而已。”陆子铭眸底闪过一抹嫉恨,转而深情款款道:“卿卿,你帮我去陆枭那里偷一份城南招标案的文件,只要拿到这个项目,我就能瓦解陆枭的势力,尽早救你脱离苦海。”
叶卿依讽刺地勾了下唇,转过身却是一脸单纯:“好,我等你。”
我等你死在我面前!
此时,别墅二楼。
陆枭一身黑衣黑裤,笔直的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神色冰冷,仿佛地狱阎罗。
“她人呢?”
“三爷……”罗子言硬着头皮把盯梢之人的话转述到位,“叶小姐和陆子铭偷偷见面,还答应帮忙偷取城南招标案的文件……”
‘咔擦’一声,红丝楠木的桌角竟然在男人手中生生断裂一块,他却丝毫不觉手心疼痛,一身戾气,脸色铁青。
“三爷,您的手……”罗子言吓了一跳,正要过去查看,却见陆枭晃了晃,高大的身子轰然倒下,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微微抽搐。
罗子言脸色一变:“不好!三爷旧疾发作,快去请花医生。”他将神志不清的陆枭扶着躺好,连忙去找药拿水,一屋子人跟着兵荒马乱,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十分钟后,花昀一身骚包粉休闲装匆匆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从哪个风月场赶过来,居然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你这**,说了多少次不要激动,清心寡欲,你当老子的话是放屁吗?”花昀一进门,一边检查一边劈里啪啦一顿臭骂,也就仗着陆枭这会儿病发,没力气教训他,这才嚣张一把。
他风风火火地调好了药,给陆枭挂上点滴,一**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又是叶卿依那女人搞的鬼?”
陆枭闭上眼睛,冷冷道:“闭嘴!”
花昀一看他这鬼样子立刻了然,瞬间炸了毛:“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老子今天非得给她那脑子打一针,看看能不能回炉重造?”
陆枭被吵得头疼,出声警告:“花昀!”
“……”花昀白了他一眼,烦躁地拍拍衣服就走,“得了,我不管你,随你被她折腾死活该。”
罗子言刚想追上去问问陆枭的病情,却被人喊住:“让他去。”陆枭捏了捏眉心,眼底的杀气恰到好处地掩饰掉了,“弄一份假文件放在书房。”
罗子言心口一跳:
这是怀疑叶卿依了?
但愿叶小姐这一次别把天给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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