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一落,祖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凶狠的对着崔鹏宇吱吱吱的叫着,表达自己的怒火和不满。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彩色的小衣服,这是逸亲王府的绣娘在最短时间内赶制出来的。
祖宗穿着这件彩色的小衣服,像是滑稽的小丑,逗得崔鹏宇和楚氏哈哈哈大笑,连崔寒煜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翌日,安芙一家从牢里出来,回到了安府。
他们一家先是洗漱了一番,才匆匆来到了钱氏的院落。
屋里。
钱氏和安依澜坐在软炕上,云氏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其次是安依婷。
二房一家站在下首。
钱氏淡淡的瞥了眼二房一家,见他们穿戴极好,丝毫低调的意思都没有,越发的不喜二房,语气冷硬道:“希望经过这次的事,你们一家能安分守己,别想着那些不该想的!”
二房一家伏低做小:“是!”
安依澜眉眼含笑的瞥了眼安芙,安芙不愧是安芙,到了这一步还不认不清,穿这一身来和她显摆。
安芙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裙子上绣着朵朵的茉莉花,随着她的走动如盛开般,煞是好看。她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掩盖了她的憔悴,令她看起来端庄美丽。
安依澜是认出来的,安芙所穿的衣裙价值千金,且是极为难得的。平日,安芙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会穿这一身。
钱氏:“你们一家这些年贪的东西,我全部充公了!再有……”她冷冷的看了眼安芙:“姑娘家,还是低调点的好!你们一家刚从牢里出来,便如此张扬,会让外人认为我安府门风不正!”
“从今日起,你们一家到庙里祈福一个月!”
她如何不知二房的心思。
二房是在用这种手段和她表达抗议和不满,也是在告诉她,他们二房有能耐,有比大房强的能耐。
安芙心里咯噔一声,暗恼自己一时高兴忘了分寸。她低眉顺眼的福了一礼:“芙儿谨记祖母的教诲!是芙儿的不是,还请祖母莫气。”
她本是要和安依澜炫耀。
安依澜抓住她的一次痛脚又如何,有那位帮她,迟早她会把安依澜踩在脚底,再次让她成为一个死人的。
然而,却惹怒了祖母。
在如今的情况下,她是不宜惹怒祖母的。
假如,祖母在她的亲事上做了什么手脚,那她哭都没地方哭。
便是有那位帮她,她也名不正言不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钱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二房离开,转头慈爱的笑看着安依澜:“依澜有没有无聊啊?”
安芙看了眼安依澜。
恰好这一眼,和安依澜对上,看得安芙冷汗直冒,双腿直打颤。
安依澜的眼里,仿佛是地狱的修罗场,赤红的血海覆盖着整个修罗场,无数的骷髅朝她走来,宛如下一秒便会撕碎了她。
安依澜怎变得如此可怕?
忽然,安芙的脑海中闹出了一个念头和算计,或许,这招可行!
安依澜收回眸光,轻笑着和钱氏撒娇。她倒要看看,安芙会不会笑到最后!
她在钱氏这待了一会儿,便和安依婷带着丫鬟回了她的院落。
云氏轻声道:“娘,我瞧逸亲王妃那意思,是同意崔世子和依澜的事的。多半,是因为安府的位置。”
钱氏不动如山:“逸亲王府再是皇室中人,也是臣子。皇室亲情本就淡薄,且历来皇室中的争斗就厉害,逸亲王妃这是为逸亲王府的以后打算。先等等依澜那边,或许这孩子只是一时兴趣。”
云氏明白的点了点头,却是忧心忡忡道:“娘,依澜的身份……若是日后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钱氏看了眼云氏:“你是安府的主母,着什么急?可有谁有什么证据吗?”
云氏闻言,端庄的坐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再有多余的情绪表露,心里也安稳了许多:“是儿媳的错,儿媳记住了。”
钱氏嗯了一声。
安依澜回到自己的院落,便写了一封信,让初柳务必送到崔寒煜的手上。
安依婷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许胆怯的小声道:“姐姐这是找崔世子吗?”
初柳福了一礼,带着信离开了。
安依澜微微一笑:“过几日,我要到别院小住,你要去玩吗?”
安依婷的双眼亮了起来,就像灯一下子亮起来的样子,她激动又兴奋道:“可以吗?姐姐,我可以去你的别院玩吗?”
不奇怪安依婷如此兴奋。
闺阁小姐很少能离开府邸外出的,她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绣东西或者是做点儿女儿家的事。
像安依澜这样能自由外出的,是极少数的极少数,这和她本身的性子有关。
安依澜点了下头,明眸底闪过暗芒:“你与梅姨娘说一声,过几日随我一道去别院小住几日。”
梅姨娘么……
从她这些日子查到的来看,梅姨娘过分的安静了。
梅姨娘足不出户,平时绣绣花或者是看点儿书,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里,任何事都不参与,也不曾和自己的丫鬟说一句不该说的。
她所说所做的,都是为了安府和她。
越是这样,她越是怀疑梅姨娘的用心。
安依婷眉飞色舞:“谢谢姐姐!”
太好了!她能出门到别院小住了!
安依澜见安依婷如此开心,笑着摇了摇头。她刚拿起一本医书,便见采春领着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
安依婷赶紧收敛了笑意,安静乖巧的坐在椅子里。
采春福了一礼:“小姐,这位便是别院的张管事。”
张管事的体型比较壮硕,会一定的武功,看着像个老好人,但他一双时不时闪过精光表明,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张管事行了一礼,恭敬道:“奴才见过小姐。”
安依澜嗯了一声,淡声道:“张管事,你把我名下的良田规划两三块好一些的出来,我有用。再有,你找几个懂药材的人,要死契的。”
安依婷眨了眨眼,不明白安依澜这是要做什么,却也没问。
总觉得,姐姐变得好不一样了。
张管事:“敢问小姐,这几块地有别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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