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几只肥硕的老鼠爬来蹿去,腥臭的味道久久不散。
方明珠捂着鼻子让狱卒打开了牢门,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一手拿着篮子一手提着裙子走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边上,轻轻唤了一声。
“表姐……”
宋瑜瑾抬起头,露出一张,不,应该说半张秀美绝伦的脸庞。
另外半张脸,布满了烙铁留下的疤痕,密密匝匝,在跳动闪烁的火光之下,形如恶鬼,狰狞可怖。
“方!明!珠!”
在看清面前衣着华贵的人是谁之后,宋瑜瑾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朝着方明珠扑过去。
可惜双腿上的铁链限制住了她的行动,去势太猛的宋瑜瑾扑倒在地,惹得方明珠一阵娇笑:“我知道自己身份不同往日,但表姐也无需行此大礼吧。”
摔倒在地的宋瑜瑾眼前一阵发黑,长久的折磨和酷刑早就让她的身体不堪一击,只有紧紧咬着牙关,才能不让那些软弱的**从她嘴里飘出。
方明珠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宋瑜瑾的手背上,还用力撵了撵,眼底划过一阵快意,面上露出委屈之色:“表姐,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不理我呢?”
宋瑜瑾已经分不清身上到底是哪里更疼一些,就连哭也哭不出眼泪,两个眼眶又涩又疼,但她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方明珠。
“我们宋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要这样害我们!”
“宋家没有对不起我,宋家对不起的是皇上啊。”方明珠蹲下,态度温和地为宋瑜瑾扒开脸上的乱发,看她一脸冷汗,又体贴地掏出手帕,想为她擦拭。
宋瑜瑾偏头,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方明珠也不以为意,手腕一扬,绣着兰花的洁白手帕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表姐,你也别怪我,姨父背主忘恩,勾结谋逆,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方明珠惋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错铸成,不得已才大义灭亲。”
“呸!”宋瑜瑾冷笑,“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全部都是你的污蔑之词。”
方明珠笑了,这次是真的笑的开心,清脆的笑声在大牢里回荡,莫名有一种阴森的味道。许久,她又露出那种无辜的神色,开口道:“表姐,我可没有一句妄言,那谋逆的身份不是你亲自去告发的吗?”
刹那间,宋瑜瑾的脸色苍白如鬼。
“他就是你的好夫君啊。”方明珠犹嫌不够,说话的语气温婉亲切,却像刀子一样一把一把插在宋瑜瑾心上,“他密谋造反的证据可还是你给我的呢……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好不容易才求皇上手下留情,让你多活了这许多日子,你不谢我也倒罢了,怎么总是误会我的好意呢?”
宋瑜瑾抑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底浮现。
“不过你放心,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了。”方明珠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满眼痛惜,似乎就要流下泪来,“你在这深牢大狱受了太多苦,表妹实在是不忍心,故而想了个办法替你解脱,也好让你早日和姨父姨母团聚。”
得知父母早已死去的宋瑜瑾终于明白何谓绝望与后悔,她没想到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居然连累了整个宋家。
她趴在地上捶地大笑,继而失声痛哭,状若疯癫,最后一把抢过方明珠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方明珠!你会有报应的!”宋瑜瑾摔掉酒壶,退回墙边,慢慢滑坐在地,眼睛从始至终恶狠狠地盯着笑盈盈的方明珠,“我就算下地狱了也会等着你的!”
方明珠没有说话,直到宋瑜瑾嘴角流出黑色的毒血没了声息,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无比轻松,提起篮子转身而去。
“那你就好好等着吧,我可还要长长久久活着呢,表姐。”
丽影少女渐渐远去。
昏暗的地牢中,只有一具僵硬的尸体面对着门口,睁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竟是死不瞑目!
好痛——
宋瑜瑾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感,脑袋里就好像被灌满了浆糊,又疼又涨。
身边一片嘈杂,听不太清的声音此刻像是锯子在木头上反复拉扯般刺耳,吵的她头疼欲裂。宋瑜瑾想说话却想张不开嘴,眼皮沉重,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四肢发木,动弹不得,没多久就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安静,宋瑜瑾睁开眼睛,随即愣住了。
这、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这明明是她从前的房间!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大牢之中,喝了方明珠带来的毒酒吗?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醒来?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噩梦?
不不不,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境,里面的每个人,每件事,都那么真实,绝不可能只是她的臆想!
宋瑜瑾坐起身,弄出的响动惊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听夏。
“小姐,你醒了!”听琴惊喜不已,赶紧上前扶住宋瑜瑾,边为她调整姿势,半靠在床头,倒了白水过来给她润嗓子,嘴里边絮絮叨叨道,“小姐,就算你真的不愿意接旨,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你满身是血的被抬回来,真是吓死奴婢了。”
听夏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传旨的公公话音刚落,谁都没有反应多来的时候,小姐一下子就朝着屋里的柱子撞过去了,顿时吓坏了所有人。
要不是府里有个常驻的夏大夫,小姐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听夏的眼眶发红,飞快的抹了把眼泪。
好在是醒过来,这下老爷和夫人都可以放心了。
听夏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敲醒了宋瑜瑾浑浑噩噩的记忆——这不是皇上赐婚那会儿她撞柱以表拒绝时听夏说的话吗。
她竟回到了两年前!
宋瑜瑾又惊又喜,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还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两年前,回到一切开始之前!
悲喜交加之下,宋瑜瑾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刚刚得到消息的宋母才跨进门槛,就看到自己向来活泼开朗的女儿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哭的伤心,顿时心如刀绞,走到床边一把搂住她。
“瑜儿,你要不愿意嫁,娘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就算是在宫外头跪上三天三夜娘也愿意,只要你别意气用事,别再吓娘了!。”
看到女儿满脸是血的倒下去的时候,谢瑛容和玉贵妃同归于尽的心有了。
宋瑜瑾是她唯一的孩子,从小被捧在手心疼着宠着,舍不得打骂,这次被逼得撞了柱子,额头上这么大一个伤口还不知道多疼。
想到这里谢瑛容泪如雨下:“你这个傻孩子,娘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竟然一声不吭就以死明志,这是要让娘伤心死吗?”
听着自己母亲殷切的话语,宋瑜瑾靠在谢瑛容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为自己的冲动,也为自己的鲁莽。
要不是她为了摆脱这桩被视为耻辱的婚事失了理智,轻信了方明珠,做出了那些子糊涂事,爹娘如何会被她连累下狱。
虽没有亲眼见到宋家其他人的下场,但以方明珠的性子,也绝不会好到哪去。
宋瑜瑾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
她是瞎了眼才会放着对自己好的人视而不见,反而被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利用了个彻底!
谢瑛容看她只是流泪不说话,十分担心:“瑜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娘再去请大夫给你看看?”
“娘,我没事了……”宋瑜瑾刚醒来,除了额头上还隐隐作痛,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以外,的确没有什么太难受的地方,她拉住急的团团转的谢瑛容,“……女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谢瑛容的眼泪又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她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居然要被嫁给一个残缺之人。
“你别担心,这桩婚事无论如何我们宋家都不会应的,你爹已经在想办法了。”谢瑛容拉着宋瑜瑾的手,“娘宁肯你嫁个贩夫走卒,也不要这样白白耽搁了一生。”
谢瑛容想好了,要么尽快给瑜儿找个夫婿回来,要么把瑜儿送的远远的,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千娇百宠的宝贝女儿一生被毁。
宋瑜瑾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谢瑛容以为宋瑜瑾是不愿意低嫁,解释道:“我知道委屈了你,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那沈独可是个宦官,你若真嫁了,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不。”宋瑜瑾还是摇头。
重来一次,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嫁给沈独,并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上一世她那样厌恶沈独,甚至不惜一切办法要摆脱他,却作茧自缚害人害己,让那些卑鄙小人趁机踩着宋家的鲜血上位。
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她会保护好宋家,把欠沈独的都还给他,还有……
让那些害过宋家的人,得到报应!
宋瑜瑾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沈独。”
一个草根进入官场,一路的升迁有着机缘的巧合,也有着实实在在的政绩,更有着官场那无处不在的权谋之道,从青涩到成熟,从草根到顶峰,官场之门为他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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