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禾在那张红木的待客椅上坐下,对面雪白干净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字便落入她的眼帘,写的正是一首《苏幕遮》。
燎沉香,消溽暑。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
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
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心里一处隐痛划过,仿似听见某个稚嫩的童音奶声奶气地一字一字背诵着: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也仿佛看见曾经的少年,抿紧了唇,一笔一画地描着这几句诗,一遍又一遍……
风荷,封荷,再也没有人这么叫她了,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名字……
她出生的时候,正值十月某个清晨,父亲说,一夜微雨,初阳绽放,园子里最后的荷叶上,水珠儿亮晶晶的,一点一点被蒸干,碧绿的水面清清润润闪着金光,一朵朵荷叶如举着碧玉伞,挺出水面。美极了。正应了那句词: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她姓封,所以父亲给她取名封荷。
只是,她早已经姓叶了。
父亲说,她三岁便能将这首词背得滚瓜烂熟。她自己亦记得,这是她少女时代最喜欢的一首词,只是,这诗悬挂在他这里?呵……
她凝视着最后印章的拓印,篆体的“萧伊庭印”四个字她是如此熟悉……
时至如今,她依然记得她如何在他身边陪着他一笔一画地练字……
她不禁再一次抬头看他的字,运笔随意洒脱,雍容大度,字体圆润中透着韧性,潇洒而不失内敛,实乃上上之作,似乎比她离开时又精进了……
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三年的人,于她而言,仍如多年前初遇时那般,熟悉却又如此遥远,他这间办公室,她也是第一次跨进,事实上,若非有事找他,或许她仍是不会来的。
出神间,身后响起了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
有人来了。
是他吗?
她背脊一僵,坐得更端正了。
脚步声在门口时停住,片刻间,万籁俱寂,她几乎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嘭,嘭,嘭……
而后,响起一声欢快的呼唤,“嗨!妹妹!”
“额……”他叫她妹妹。仿似多年来的每一次见面,她不声不响存在于她自己的角落,他却总是这般威武雄壮地大喊一声,让她暴露在众人的目光里一样。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对上他特有的笑脸。
那是他的招牌笑脸。
三年不见,他还是如此突兀地撞进了她的视线里,一如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耀眼……
所不同的是,眼前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顽劣少年的模样。
业界最有前途的年轻律师,自出道以来不曾有过一次败诉的经历,拥有本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和最具战斗力的团队
总之,萧伊庭这三个字,就等于不败神话……
此刻,这个不败神话着一身简单精炼的黑正装,里面则是极寻常的一件白衬衫。
原本是极正统的服装,穿在他身上,却无端生出几分妖娆的邪气来,尤其配着他那双若桃花流水的眼眸,那洋溢的,染桃惹绯的笑容,眼前的他,横竖就不像一个能在法庭上凛然肃穆慷慨陈词的律师……
她定了定神,身体略僵硬,“二哥,好久不见。”
“二哥?”他脸上那艳若桃花的笑容更是绚烂了,大步越过她,在办公桌后他的大椅子上坐下,双脚居然伸展到了办公桌上,一副慵懒狂傲的大少爷模样和他的律师身份极为不符,“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
“额……”她其实回来快两周了,略作思考后,却平静地道,“前天回来的。”
他含笑看着她,流光的眼眸里深邃莫名,“妹妹回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我,我真是感动至极啊,到底……”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笑容继续扩散,一双深棕色的眸子看得人心里发怵……
叶清禾早已习惯了他这幅做派,对他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也懒怠去分辨,只说明自己的来意,“二哥,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哦?”他呵呵一笑,“我说呢……好吧,妹妹有何指教?妹妹的话,我这所谓的二哥向来不敢不听……”
是吗?
叶清禾想起那些年她在他身边的日子,心里一抹涟漪微微起漾……
“二哥,听说你接了件离婚案,你不是不接这种案子的吗?”他的盛名,业内人人皆知,可同样,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原则,离婚案一概不接,这次,却破了例……一个金牌大律师,接这种小案子本来就够让人惊讶的了……
或者,因为这是郭家的案子吧……
“妹妹突然对我的工作表示关心?”他看着她笑。
她抿了抿唇,当没听见他这句,只希望快点把任务完成,“二哥,我只是希望你能放弃这个案子,郭宏宇不是好人!外面不知多少女人,现在连孩子都整出来了,难道你要为这样的人辩护吗?”
他看着她,笑容不减,“妹妹,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呢?”
“额……”她微微一顿,“什么身份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不要因为某种情结砸了自己的牌子,你也知道现在的舆论压力有多大,你接这个案子的话你的形象就全毁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淡青色的烟圈一个个往上漂浮,“半个月前回国,在XX区XX街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供职于天海律师事务所,而郭宏宇的老婆这次找的律师就是天海的……”
叶清禾脸色微微一白,原来,自她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对她的行动就了如指掌……
“所以,你是以郭宏宇老婆代理律师的身份来找我谈吗?”他那带着玩世意味的桃花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淡淡的一个烟圈后,笑道,“我劝你,不如用另一个身份,我可能会考虑……”
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便站了起来,没抽完的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一探,那张笑脸突然就到了她面前,烟味快熏得她窒息了。
“妹妹,好像我的结婚证上写着你的名字……”他拉起她的手来,她的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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